“你!”周临帝闻言,原就苍老的身子一个踉跄,后退了两步,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宛如神邸一般的孙子。
盯着他无比笃定的眼神。
再一想想,他即便是接了太子之位,住进了这太子宫邸,可却从不参与朝事,从不接见大臣,从不结党营私,除却他的军务,他的长生,他什么都不关心!他漠视上京的一切!
只因,他从未放在心上,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染指这一切,更从来没想过要坐上那个位置吗?
周临帝突然有点的晕眩,他抬手抚了抚额,才能稳住身子。
韩善见此,连忙上前搀扶住周临帝的胳膊,紧张的开口,“陛下?”
“没事,没事。”周临帝摇了摇头,脸色愈发灰败的看向那个琼枝玉树般的身形。
皎皎如中天之月,朗朗如浩瀚晴空。
这就是他最器重的皇孙,他不惜一切代价培养出来的皇孙!
可是终究是哪里错了?他怎么会养成如今日这般视皇位如草芥,如此的不屑一顾?
可是这原本就是他的啊!除了他,他还能交给谁?
心里这么想着,周临帝也就这么问了。
大周不能没有周沐,他不接这个皇位,他还能交给谁?谁又能在南皇的威势之下,保证大周的千年基业不转瞬崩塌?
周沐深深的看了周临帝一眼,转身往大殿外走去。
“皇祖父老当益壮,纵然身有不适,让吾爱瞧瞧,再活个二十来年还是可以的,你就好好的当你的大周陛下,待我孩儿成年,我自然让出太子之位,让孩儿来接你的班!”周沐说着,就对着周临帝挥了挥手,“此事就这么定了,除却军务,不要拿那些朝事什么的来打扰本王与吾爱相处,如若你不答应,那就不要怪我将大周拱手送给吾爱做了那番邦之国!”
“你!你!”周临帝看着那个快要消失在大殿中的身影,身形又是一个趔趄,险些气晕了过去。
“啊!”周沐突的在大殿门口止住身形,回头,看着周临帝,煞有介事的开口,“至于我和吾爱大婚一事,还要劳烦你多操心,毕竟,晚一日大婚,本王的孩儿就晚一日降生,如此,你又要多操劳一日,你说是不是?皇爷爷?”
皇爷爷!皇爷爷!
自从东宫事变,周沐就循规蹈矩的唤他皇祖父,何曾在亲昵的唤过他皇爷爷?
如今,再次唤他,却是要把他当牛做马的使唤!这……这真是气死他了!
“哎呀!爷你等等元宝!”元宝见自家爷走了,也顾不得大殿里的周临帝了,巴巴的跟了上去,“爷,你就这么走了,都还没问陛下此来到底所谓何事呢。”
“他能有什么好事儿?”周沐不置可否的声音遥遥传来。
“万一是和大婚之事有关呢?您不问不听,耽搁了可怎么是好?”元宝挠头。
“要你等是吃干饭的?要南国的那些个大臣是吃干饭的?要大周的满朝文武是吃干饭的?”周沐冷哼,“如果大婚不能风光举行,稍有差次,本王就把大周送给吾爱做赔!哼!”
“……”
主仆俩说着就消失在了大殿之外。
“他这是在威胁朕!在威胁朕!这个不肖子孙!不肖子孙!”大殿之内,将主仆俩谈话一字不落尽收耳中的周临帝跺脚,气急败坏的开口,指着大殿门口大骂。
把大周送给南皇?什么话!
“陛下……”韩善想要开口劝,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感情朕就是来听他一顿推诿,然后来给他当骡子当马使唤的?朕是大周的皇帝,不是他家的管事太监!他大婚,为什么操劳的是朕?”周临帝火气很大。
“陛下还是他爷爷……”韩善不得不提醒周临帝的另一重身份。
“朕……”周临帝一噎,过了一会儿,才不甘心的开口,“朕那么多皇子皇孙,也没见哪个这么理直气壮的使唤朕的!”
韩善:“……”
您老那么多皇子皇孙,也不顶这一个来的有用不是?
再说了,这么一闹,陛下好像忘了来意了!
哎!让他说什么好?
周临帝在太子宫邸发了一顿脾气,可恶的是太子宫邸中一如在柳州城郡王府一般,全是行伍中人,见了他就躲着走,愣是让他有气也没地儿撒!
周临帝无奈之下,带着韩善灰头土脸的回后宫了,祖孙俩的这一场谈话,不欢而散!
啊,不,周沐很欢乐,周临帝很不欢,恩,如此而已。
夜已深,周沐再次不顾元宝抽歪的嘴角和斜楞的眼睛,发挥了完美的爬墙技巧,宛如清风般的一跳,跳到了南皇的天宫行宫之中。
顾长生给三个小娃儿检查完课业,揉着额头,深觉整个人都不好不好的了,脑细胞死了无数!
“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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