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错,她眼前的正是追寻顾长生一行而来的月西楼,数日之前,月西楼就找到了顾长生,那时,顾长生已经兵压赫罗城!
可是,围兵几日,她都没有动手攻城!
原来,她是在等着大泽山底牌尽出来守护大泽山外这最后的一座大城!
听到顾长生的话,月西楼突然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美胜过妖的俊脸微沉,当即上前一步,紧张的开口,“丫头,你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
顾长生见他如此反应,如花的脸上顿时扬起一朵笑颜,刹那间倾国倾城!
月西楼看到她这笑容,顿觉自己的猜测落实!
这个丫头!她笑的越美,就越会有人遭殃!跟她相处了这么久,他岂会不知道?
“没错!诚如你所想!我要趁大泽山底牌尽出,来一记直捣黄龙!”巧笑焉兮,美目盼兮,顾长生奕奕然开口。
“吾主不可!且不说巫蛊峰上有香卡天姬坐镇,单是三宫峰上,南疆三宫六殿,三宫超然世外,囊尽南疆大成蛊女无数,她们可都不是好对付的!”红扶苏闻言,当即肝胆俱裂的上前阻拦!
她们的皇主此举,当真是太胆大妄为了!
这简直就是在送死!
军帐之中,被收服的几个城主闻言,当即也跪下阻拦!
“吾主不可!千金之躯坐不垂堂,大泽山是何等险地,你怎可只身冒险?”
“吾主,你身系复兴风凰皇族之责,切不可一意孤行,莽撞行事!还请吾主收起这个心思!”
“还望吾主三思!”
“还望吾主三思!”
“……”
整齐划一的阻拦,让顾长生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指着他们,一脸愤愤的开口,“三思?我五思六思都过了!我没有太多时间了,南陈已经和巴蜀开战,北蒙和辽东也已经兴兵大周,我的八百暗夜军在为我死守后背!我的好友在为我浴血奋战!我的男人在为我收拾残局!如今赫罗城连军带民,有将二百万人!你们让我如何选择?”
“踟蹰不前,坐困愁城?还是说直接把这赫罗城也给炸了?我是不介意,二百万人罢了,炸了也就炸了,死了也就死了!你们呢?你们愿意吗?这二百万军民之中,也是如尔等这般的南疆之民,炸了他们,毁了南疆最后的底牌,让这赫罗城化为真正的烈火炼狱!我不在乎满身杀孽滔天,你们也不在意吗?你们只要敢说一句不在意,老娘我即刻动兵,荡平这赫罗城!”
顾长生越说越激动,想想为了她的家仇,而陷入三边战火的大周,想想为了她受牵连的巴蜀!
想想为她率领暗夜军对抗南陈,忘却家国的孛儿只斤念!
想想为她守护大周那个烂摊子的周沐!
她哪里有时间?
南疆之乱,一日不尘埃落定,她身后的战火就永无休止!
她的男人,她的朋友,她的暗夜军,就不会从三国围攻中脱身!
顾长生的话,顿时让红扶苏和几个城主陷入了两难之中!
他们也是投诚而来,他们的皇主给了他们一线生机,可是如今,这一线生机换成了赫罗城的二百万军民!
没有人比他们更能体会,受命与人,不得不得和风凰之皇为敌的无奈!
也没有人比他们更明白,风凰之皇所言,句句属实!
荡平赫罗城,让赫罗城化为烈火炼狱,他们不介意吗?
那是二百万军民!同属南疆苗族一脉,你让他们怎么把“不介意”三个字说出口?
“你们都介意,连你们都不愿意,你们以为我就愿意?进入南疆之前,我是一个医者,我行医救人,我兼济天下,我虽也为了活命杀人,可是我毕竟不是个嗜杀成性的侩子手!”顾长生看着眼前跪地不起的众人,缓缓摇了摇头,难掩哀色的开口,“我杀尽了苗素城之军,涤荡了沧澜城,二十余万人命!我用二十余万人命为我打造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无边威势,我浑身沾满二十余万鲜血人命,才铸就了我所向披靡的皇威,你们惧我怕我,所以投诚与我!不论诚心与否,我都不计前嫌的接纳放过!我过数十座城池而不入,我用那二十万人命,换你们数十座城池的惊惧来降,换你们百万千万军民性命!你们可知,下令攻陷苗素城和涤荡沧澜城时,我是什么心情?我用了多大的勇气,逼着自己看那满城疮痍,血流成河?你们以为,我真的会再次举起屠刀屠戮赫罗城?”
顾长生说到此处,长睫微垂,缓缓摇了摇头,“我做不到!我顾长生也做不到!面对二百万军民,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视这二百万军民性命如草芥,即便他们是赫罗一族所属,是三宫所属,我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