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行囊站在了顾长生身后。
顾长生睨了她一眼,眸色一深,“你不能去!”
南疆一行,危险重重,孛儿只斤念贵为北蒙公主,没必要跟着她冒这个风险!
“为什么?顾长生你到底把我当不当朋友?小顾泽好歹也喊我一声念姨,他被劫走,我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孛儿只斤念闻言,当即反驳。
顾长生一身萧杀站在台阶之上,看着下面动作迅捷有序的手下,沉声开口,“看到那些是什么了吗?念,我把你当朋友,才不让你与我同赴南疆,这一趟,是我的家仇,跟你无关,你去了,我顾不到你!”
孛儿只斤念闻言,顿时不依的跑到了她的身前,“顾长生,是朋友同生共死!我虽然没有你这些手下训练有素,可这一身功夫好歹也不算弱,怎么都可以帮上些忙!”
说到这里,孛儿只斤念不由得往药楼望了一眼,那里面,躺着两个人,一个是她相中的男人,一个是他青梅竹马的女人……
顾长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长睫微垂。
“况且,他们竟然敢把月西楼伤成那样,奶奶我一定要替他报仇雪恨!”孛儿只斤念一脸狰狞的开口。
她看中的男人,谁都不能动!
“你就不怕,给了月蒹葭可趁之机?”顾长生眉眼不动,沉声开口。
孛儿只斤念闻言愣了愣,此一去南疆,要多久才能回来,都还是未知数,月西楼伤成那样,即便是有顾长生的灵丹妙药,少数也要数月才能下床!
想到跟他同样受伤不轻的月蒹葭,孛儿只斤念的眸色也深了深。
“顾长生,我一定要跟你去,你不用劝我!”孛儿只斤念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沉声开口,“你若是不让我跟着,那我就偷偷的过去,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儿,你可不要后悔!”
顾长生闻言,知道事情已无商量的余地。
这个朋友,和她几次同生共死,她已经亏欠她良多,倒也不在乎再多亏欠一些!
行军事宜,她曾经悉数的教导过,是以现在完全不用她操心!
“娘子,瓷瓶准备好了!”四喜急冲冲的过来,躬身开口。
“恩!”顾长生应了一声,抬步往药楼走去。
炉子里的汤药在滚着泡,顾长生看到一排排的瓷瓶,眼神微凛。
袖中重华匕首红光一闪,赫然在手。
“顾长生你要干什么!”孛儿只斤念见此大惊,当即扑了过去,拦住顾长生的动作。
“我的血,能克一切南疆之蛊,他们冒着生命危险与我同赴南疆,我必然不能让他们葬身在那个地方!”顾长生说着,就要挣开孛儿只斤念的手。
“你支开师兄,就是要放血防患于未然?顾长生,南疆一去,山高路远,你要放多少血,才够八百余手下均分?”孛儿只斤念闻言,眼中闪过一抹不赞同。
“我已经让人备好了补血药,你别担心,我总能让他们都无性命之忧!”顾长生嘴角扬起一抹安抚的笑意,内力稍动,将阻拦她的孛儿只斤念给弹开。
重华流光闪过,转眼鲜血从顾长生纤细的手腕上流出,诺大的海碗,血迹从碗底开始上升,看的人触目惊心!
“顾长生!够了够了!再放下去,你会死的!”看着顾长生逐渐变白的脸色,孛儿只斤念焦急的开口。
“我有分寸的!”手腕上鲜血还在流,顾长生深知献血的极限,在最后的关头才收手,身子难免有些不稳,“加入我调配的抗凝药,分装进瓷瓶!发给先锋兵!”
捂着手腕,顾长生沉声对四喜沉声吩咐。
“是!”四喜一脸担忧,沉声应道。
“让我看看你的手腕!还流血没?要怎么止血?”孛儿只斤念跑过去要去看顾长生的手腕。
顾长生一个侧身躲过,长袖掩过手腕,她能感觉到,伤口已然在愈合,愈合的速度之快,让她自己都有些侧目。
拿起一片的补血汤药,顾长生仰头灌下。
先锋兵不过数十人,会在前开路,是以,这些是为他们准备的!
“别担心!”顾长生唇色还有点儿惨白,失血过多,总要几天才能缓过来。
府中有自家义父坐镇,顾长生不担心,周沐也被她支开去安排后续事宜,顾长生站在台阶上,遥望星空,她备下了足够多的火药,足够让世人侧目的火药!
改变这个时空该有的进度,不惜一切代价,她也要荡平南疆,救出她的儿子!
火药代替冷兵器,这个时空将被她大乱……
这是对?还是错?
还是上天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