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顾长生没给不戒小和尚选择一样,不戒小和尚同样也没给顾长生选择!
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桑木棒槌,不戒小和尚手中佛珠微拨,转眼就开始念了起来!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空不异色……”
梵香袅袅,佛音阵阵,不戒小和尚的声音,像是泉水一般的安抚着顾长生混乱的内心!
顾长生在这一声声吟唱之中,躁动不安的心,渐渐的就停止了喧嚣,回复了平静!
人,心乱则神乱!神乱则难安!
横塘湖一战,顾长生的心从那时候开始,就乱了!
及至到了现在,在不戒小和尚这四方禅房之中,顾长生才找回了初心,安住了心神!
“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空不异色,色不异空……”顾长生趴在不戒小和尚身边,喃喃的跟着他的音调,轻声念了起来。
她本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可是现在,却在这清心咒中,得到了片刻安宁!
“上邪,佛说,能度一切苦厄,那宁二他们的灭顶之灾,是不是也是苦厄?可是人死如灯灭,还有什么可度化之说?”静静的听了一会儿佛经,顾长生呐呐的开口问道。
不戒小和尚手中的佛珠一顿,桑木小棒槌一停,双手合十唱了声佛偈,“阿弥陀佛,长生施主,命由天定,各有缘法,宁施主之死,乃是她的命数!”
“我,不敬天,不尊佛,不信命!可是你却总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注定!”顾长生闻言,顿时茫然的摇了摇头,“那我的注定的命数又是什么?我身边之人为我而死,我还这么活着,我的既定命数,又是什么?我来到这个世界,到底有什么样的使命?”
不戒小和尚闻言脸色一黯,慈眉善目的脸上闪过一抹不忍之色,看着顾长生缓缓开口,“长生施主,凡人之躯,不得妄测天机,周施主曾几次三番要贫僧帮你测命,可是长生施主,贫僧与周施主和你,尚有一段未结的因果,你们二人之命,贫僧测不出!”
“天道轮回,个在人为,长生施主因为宁施主之死,大开杀戒,本应遁入魔道,万劫不复,可是你心中善念弥坚,不惜以死谢罪,长生施主,这就是命!”不戒小和尚睿智的双眼中,满含慈悲的开口,“贫僧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惑,可是佛曰不可说,便是不可说!”
顾长生闻言,顿时抬头,目光灼灼的看向不戒小和尚。
一段清心咒,换来她心底的片刻安宁!
可是她对这个佛曰不可说,真的是苦大仇深,快要恨之入骨了有没有?
顾长生不得不怀疑,不戒小和尚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给她添堵的!
“长生施主,万事莫强求,待得时机到,一切你自然知晓!阿弥陀佛!”不戒小和尚在顾长生的凝视之下,缓缓开口。
顾长生闻言,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又是这一套!时机!时机!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你嘴里的时机到时?”
“你每次都让我等,等来的结果却总是打我一个措手不及!上邪!我不喜欢这种万事超乎我预料之外的感觉!非常不喜欢!”
“檀女为什么会昏睡不醒,成了个活死人?上邪,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数世的使命,混沌大巫屡次转生,为的就是等待一个时机,如今时机到,却未至成熟,她妄用巫王祝,理应受到反噬,陷入永世昏睡!”不戒小和尚对此倒是未曾隐瞒,徐徐解释道。
“巫王祝?”顾长生闻言,眉头不由的一蹙,心底转过万千思绪,一脸不敢置信的开口,“你的意思是,我眉心的这只虫子,它是个王?什么王?”
“长生施主心有七窍,有些事情,你稍作思考,便可猜测出其中端倪,又何须来问贫僧?”不戒小和尚见此,不紧不慢的开口。
顾长生闻言,当即从蒲团上爬了起来,盘腿坐在不戒小和尚对面,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
不错,不戒小和尚是个河蚌嘴,他不说,她就算是撬也撬不出来一个字!
但是她有脑子,她博古通今,她就不信,以她的聪明,不能揭开脑子里面那一层朦胧的纱!
她可以的,她一定可以的!
“巫出巴蜀,蛊出南疆!巫蛊本是同宗,檀女是出身巴蜀的大巫,巫王祝,顾名思义,乃是巫祝之中最高大上的巫祝了吧?”顾长生看着不戒小和尚,缓缓的开口,“行巫王祝,是要行祝者为王?还是要受祝者为王?”
檀女是混沌大巫,犹被反噬,虽被反噬,却吊着一口气,成了个活死人,可见,这一劫,并非死劫,也并非不可解!
肯定是檀女越级使用了巫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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