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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爷爷伤心!
她也不能死!
求生的意念刹那之间在顾长生的周身迸射开来……
为了不让爷爷伤心,即便是受再多的苦,她都可以忍!
再疼再难受再痛不欲生,她也都可以忍!她可以的!她是顾长生!
“念公主,动手啊!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四喜急的直跺脚,却不敢靠近,只能焦急的对着里面的人嘶吼。
“不行!我下不去手!我真的下不去手!”孛儿只斤念茫然的摇着头,握着短弩的手都在颤抖。
“念公主,站起来,拿起短弩,再不动手,不光是月西楼,就连我家娘子都要死!”四喜目疵欲裂的看着,却什么都不能做!
他真的恨不得上前帮孛儿只斤念动手!
可是他不能!他不敢上前!
打扰了台上两人,那是顷刻之间就什么都没了!
“我办不到!真的办不到!”孛儿只斤念泪流不止,一脸痛苦的抬起双手捂住耳朵,妄想阻止四喜的声音入耳。
门口三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却不敢轻举妄动上前!
而孛儿只斤念却迟疑的不肯动手!
时间仿佛夹带这生命的气息从他们面前呼啸而过,带来无边的恐惧!
突的,高台之上的那个高大背影猛地一颤,月西楼突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目赤欲裂的盯着自己贴在顾长生后背上的双手,嘶声力竭的大喊,“动手!”
这一声隐含暴走内力的吼声,顿时惊住了屋内其余人!
孛儿只斤念不敢置信的抬头,四喜、昆奴和宁二眼中也有了一丝泪意!
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九死一生,他们果然没那么幸运,能碰到那一线生机……
传功之时收手是绝对不能的,月西楼强忍着痛彻心扉剥离般的疼痛,将自己身体里的内力往顾长生身上灌输而去……
他已然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只希望这个骄傲的丫头有内力傍身,能不让人欺负,过的顺遂一点儿吧……
孛儿只斤念茫然的摇着头,双手颤抖的举起短弩,嘴唇颤抖的喃喃自语,“对……对不起!对不起!……”
到了这时,已然没有转圜的余地,她动手,杀的是一个!
她不动手,死的就是两人!
再没有第三种可能了!
“念公主,别迟疑了!动手吧!”四喜一脸哀痛的开口。
在月西楼和他家娘子之间,他别无选择!
他家娘子不能出事!
绝对不能出事!
牺牲掉月西楼,他家爷或许会愧疚会伤心,但还是能活着……
可若是长生娘子出事,那他家爷也就真的没了!
背对着众人的顾长生嘴唇咬的死紧,血迹顺着齿引缓缓流下,身上翻滚的内力,让她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大开,淡红的血丝缓缓从皮肤上渗出……
怕是抽筋扒皮都没有这么痛!这么痛的让人生死不能!
饶是顾长生意志力再强大,苦苦抵抗,也再频临崩溃的边缘徘徊……
皮肤上渗出的血丝越来越密,让她整个人都快要变成浴血的模样……
一丝血迹缓缓流过她眉心的额饰,众人看不到的角度,原本鲜红欲滴的额饰突的泛起一圈红光,贪婪的吸允着周边皮肤上的血丝……
额饰中那个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吊坠中间,仿佛有个小活物缓缓开始移动……
额饰的散发出来的光芒愈来愈烈,愈演愈盛……
高台之下的众人惊恐的看着台上红芒闪动,心惊胆战!
顾长生只觉得一阵儿凉意从眉心渐渐散发出来,原本置身火海的她顿觉身上的痛苦一缓。
就像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顿时浇灭了她身上火热的灼烧感……
痛苦暂缓,顾长生昏沉的大脑这才有了一丝清明!
幻觉!看到爷爷都是幻觉!
她分明是被花孔雀那个趁人之危的家伙给敲晕了!
“念公主,再不动手,就连我家娘子都要给月西楼陪葬了!求你放箭吧!”四喜不知道那阵红光是什么,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他们在多做考虑了!
动手?放箭?顾长生的心一紧!
四喜绝不会对她放箭,那她要放箭射谁?
肢体的感觉渐渐传送到顾长生还有点儿昏沉的大脑,仅余在背后的灼热感无比清晰,让顾长生的大脑顿时一片清明!
直觉的,她身后有人!
而这个人,就是花孔雀月西楼!
难不成月西楼敲晕了她,就是为了玩火自焚烧死他们俩?好让自己给他陪葬?这才惹怒了小四喜,要让孛儿只斤念放箭射杀他吗?
靠之!月西楼怎么可能这么干?
“吧嗒!”短弩机卡响动的声音清晰的传遍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