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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翼竖起了身上的刺,她问他:“你不怕?”
呼延修摇头:“不怕。你在商场时候,不是放了我?”
蝶翼眸底涌起锋锐:“我这个人随心所欲的,你如果惹恼了我,我随时都会……”
她看着面前的饭菜,心里想的是,他做饭真好吃,他这样什么都不要的态度,让她恨不习惯。
她受不了别人对她好,仿佛那就是陷阱,会万劫不复的。
“蝶翼。”呼延修却根本没理会她的话,而是问:“你不累吗?那么危险的事情,这么多年,是不是很辛苦?”
蝶翼的脸色顿时僵住,她捏着筷子的手都有些发抖,不过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她就冷了脸色:“你以为你是圣主?你是要拯救苍生吗?你被试图说服我!小心我就是那条被农夫救了的蛇,转身就会咬死你!”
她说罢,将筷子往桌上一放,转身就走。
蝶翼快步进了她的那间卧室,啪一下关上了门。
她的手紧握成拳,另一手握着她不离身的刀,很紧。
她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体却是紧绷的。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外面有些许的声音传来,然后,又逐渐归于平静。
他出去了?
她听到房门口传来关门的声音,显然是呼延修已经走了。
所以,他生气了走了?
她觉得有些冷,于是掀开被子裹住了自己。
她想,他如果敢告诉别人她的行踪,那她一定割断他的喉咙!
蝶翼一直在凝神听着,外面真的再没了声音。她会估算时间,向来都能准确到分钟,可是此刻却有些不太确定。
她等到了后面,身子有些僵硬到不太舒服,于是坐起来,换了个姿势。
房间里没有灯,她坐在黑暗里,仿佛她生命里很多个片段一般,安静得仿佛没有生命。
只是,过去她是在等待杀人或者逃亡,而现在,却是在等一个男人。
呼延修去了健身房回来,见桌上的饭菜还是他离开时候的模样,他以为她走了,路过蝶翼的房间,看到房门关着,就知道人还在里面。
他没去主动和她说话,而是将所有的空间都留给她自己。
他去洗澡,和过去很多天一样重复着自己的生活规律。
只是,知道她在,他洗了澡吹干了头发,又换上了家居服后才出来。
他今天没去书房,而是开了电视,因为今晚有个球赛,他还挺想看的。
卧室里,蝶翼听到电视的声音,她也不知道自己把自己关着是憋个什么劲儿,于是走出房间。
她先去了厨房,用微波炉把饭菜打热了吃,又把碗洗了放回了碗柜,这才走到了客厅门口。
呼延修的球赛开始了,他注意力都在球赛上,再加上蝶翼的动静特别小,所以他还真没察觉到她的靠近。
她走近他的时候,故意弄出了些声音,等他诧异地看过来,她已然一下子坐在了他的旁边。
呼延修道:“刚才没吃饱吧?我帮你热饭。”说着,就要起身。
蝶翼定定地看了他三秒,然后抱住了呼延修的手臂:“不去,我就要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