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缕。
她又一次感觉这人的确喝多了、带着情绪喝多了的时候,已经蓦地睁大眼,水眸带着微微赧色感受着身体深入的侵犯。
脸颊一下子变得彤红,他又吻住她。
这么快节奏,她还真是第一次。
却不齿的美妙。
可不是。
夜千宠想一想,她的所有第一次都是在他这儿的,这再多一个也不觉得奇怪,而且以后都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个不一样的第一次。
那晚,寒愈去之前,心里是有情绪的,越告诉自己二十九的老男人不配闹情绪,越觉得憋屈,酒精更是在火上浇油。
他来之前,女孩也没见的情绪好到哪儿去。
但是接连四次的翻来覆去,声称喝多了的男人变着花样压榨结束之后,彼此那些情绪也不知道都钻到哪里去了。
夜千宠趴在床上,无力的闭着眼,“装醉算什么男人!”
这是喝醉的人干得出来的事么?
寒愈靠在床头,餍足之后有些放空,这时候才将她一把捞过来,还是以往的调子,低低的,“说我醉的是你,我没说。”
她还能说什么?
但是女性生来就不是好惹,女孩就更是了。
被莫名其妙冷落,死活不说原因,然后吃干抹净,难道就这么完了?
肯定不行的。
“口渴。”她闭着眼,语气听起来软软的,可是寒愈怎么也听出了一些颐指气使的意味。
他嘴角微弄,倒是看似漫不经心扶着她身前的掌心轻微收拢,在她轻声惊叫的时候低头,吻了她,“我去倒水!”
流氓耍完了,也去满足她的要求,让人无话可说。
那晚,因为水的温度不对,男人就站在床边,无暇顾及身上穿的是什么,尽心尽职的帮她把水倒凉,一边两个杯子互倒,一边轻轻吹着。
可是等他忙活完,床上的人竟然已经睡着了。
夜千宠确实是累,航班落地前她也忙,回来也没休息。
不过,水到嘴边,她也喝了。
喝水的时间,清醒了一些,又道:“晚饭没吃好。”
男人斟酌的看了会儿她的眉眼,像要分辨她现在是故意刁难,还是真的饿了。
可女孩一双朦胧睡意的眼里只有清澈和无辜。
“想吃什么?”他放低了声音,纵容着,迁就着,是心甘情愿的。
关于,元旦的事,她连个解释也没有,明明是他委屈,结果现在成了他哄人,这么诡异的角色变幻,他哪有空去想?
夜千宠看了看他,本来想说“要吃你做的。”
但是想到了杭礼说,他也三十几个小时没闭眼了,心里还是软了下来,弱弱道:“算了,不吃了,累得慌。”
嘴巴都懒得张的累。
但她既然说了一个“饿”,寒愈就绝对必须看着她把东西吃下去,怎么能罢休?
他把她放回床上,“你先睡,饭好了我叫你。”
她轻蹙眉,总算是回握了他的手,“真的不用。”
“不然,我吃两颗糖垫着。”
糖和饭怎么能一样?
寒愈剔了剔她的鼻尖,又吻了吻她的唇,拿起地上长裤直接往上套就出去了。
反正后来那顿饭,夜千宠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吃的了,填了肚子,之后又被他抱去浴室洗了个澡,刷了牙,终于可以酣畅淋漓的睡。
*
第二天,不知道几点,夜千宠只觉得睡得非常踏实,连一个梦都没有做。
不过,她还是被电话跟闹醒的。
不是她的电话。
那人已经拿着手机走到卧室门口了,她隐约听到伍叔微微挑着的低沉:“查不到是什么意思?”
他在查什么吗?
她随意想了一下,也只是一下,打了个哈欠就没去在意了,靠在床头,又开始昏昏欲睡。
那时候其实已经上午九点多,这一觉可以说十分的冗长。
不光是她,寒愈也觉得睡得很满足,这么长时间忙承祖的案子,终于得以放松了一下精神,睡了个好觉。
当然,归根到底,还是跟她睡起来安心。
但是当初,他可没少因为她随便进他卧室而训斥。
电话那边是鲜少露面的张驰,可能在部队的时间多,张弛说话永远干净利索,也是一板一眼,道:“除了叶博士三个字,查不到多余资料。”
寒愈站在那儿,略微闭目缓了一会儿,查不到就查不到吧,也不是非查不可。
只要知道不是敌人就好。
接着,张驰又道:“这边已经知悉承祖的事了,策魂功勋章理应补发,我自己安排?”
提到承祖的事,寒愈不免神色沉重,点了一下头,“你安排。”
“是!”
到了这里,寒愈似乎才反应过来,问了一嘴:“接职了?”
张驰点头,“接了。”
因为先前,张驰回部队训新兵是不要职、不要薪的。但是看起来,今年破了例。
只听张弛道:“您处理完乔鸣,就该下一个了,我觉得接职,方便帮您办事。”
想的挺周到,这一点,比寒愈本人周到,至少他还没想到这个。
“挺好。”寒愈点了头。
“提前祝您过个好年!”张弛挂电话的时候板着声音给了嘱咐。
寒愈嘴角弯了一下,这还真是他今年过年最大的愿望。
隐约听到卧室的门打开,寒愈回头去看,对着张驰一句“同祝,挂了。”
然后收起手机朝那边的女儿走过去,“睡得好么?”
夜千宠抬眸,心道,睡得好不好你心里没数?
不过说实话,酒劲儿过去了,跟他现在一派悠闲、温文尔雅的样子,真是完全两个人。
她端过了杯子,温温凉凉的开口:“以后再喝醉了找我这样,我去找一位小姐给你消遣。”
腰都要断了。
男人听完反而忍下笑意,很认真,“没醉。”
再说了,就昨晚吻她的套路不对,她都说他是偷腥了,还能允许他那么放肆的碰别人?
他让她坐在了沙发上,自己则绕过沙发背站着,弯下腰,正好的高度从她伸手撑着手臂,低声:“以为你很喜欢。”
喜欢?
听到这里,夜千宠喝水的脑袋垂得更低了一些,没理他。
他知道她什么意思。
昨晚她不但腰快断了,嗓子也快失声了,是情不自禁的那种失声。
这能说明她反而喜欢昨晚那样的调调么?
不能!
喜欢她也必须说不喜欢啊。
“早餐出去吃还是?”他也收起了略微的邪恶,问着。
夜千宠啜着热水,“都可以。”
但是明明聊到了早餐,他却忽然定定的看着她。
“……怎么了?”她心里有些没底,因为生日夜那晚,早上起来,他是又来了一轮索取才罢休的。
该不是每次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