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心里,说不定能够有所帮助。”
“不行,燕将军身负重任,怎可亲身冒险?”叶挽想也没想就立刻拒绝了。与其让他们一个个的都往着不知名的地方跑了冒险,还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牢牢的守着玉岩关,加强丰州境内的巡视,独绝任何北汉将士有可能出现在丰州的危险。
“俗话虽说攻即是守,不过同样的,我倒是也觉得守即是最好的攻。”叶挽淡道,一双明亮的杏眸从在场每个人的脸上划过,似乎带着神奇的安抚作用。“北汉人攻不进玉岩关,那便能够给我们喘息之地。敌人到底想要如何,早晚都能露出狐狸尾巴来,又何至于这番着急?”
“可是……”甄玉和段弘杨对视了一眼,总觉得最近的叶挽怪怪的。她素来天不怕地不怕,即便是当初在羡州军营里也是一副有什么事情她会先冲,其余的满满再想办法的态度,鲜少有这般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保守防御。要知道以叶挽的性子,让她这样什么都不做的呆在军营里面绝对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那双漂亮又犀利的眸子仿佛带着洞穿之力,带着绵绵细密的沉稳,安抚着甄玉和段弘杨两人。
“叶将军说的是,那便继续这么办即可。”燕绥认同的点头,“虽说我们此时眼盲耳聋,不过好在手脚健全,北汉人想要轻易的从我们头顶上爬过去还是不可能的事情。暂且安守继续看看情况也好,切勿冲动。虽说此次北汉人突然撤军,若是我们能够发现他们的动机阴谋从中作梗,说不定能够达到奇效的目的,不过万事还是以大家的安危为重的好。”
谢青闻看了燕绥一眼,顿时觉得燕绥正如他的外表一般,好像是一个相当斯文有礼的青年。若是换做正常军中,他都已经被封作一品武将,能够独领军权,却被突如其来空降的一个与自己同阶的将军给压在了后头,还是个女子,说不定早就气的拍桌子站起来大声的向陛下抗议了。
但是燕绥大度非常,非但没有介意叶挽夺了他在军中的地位和军权的事情,反而处处为叶挽说话,以叶挽的决定为首要目的,她要进便进,她要退便退,相当的配合。
难道这就是跟随了褚洄十几年的老将的忠诚么?谢青闻颇有些好奇的摸了摸下巴,心中思索着若是换做是他被叶挽骑到头上……少说也要跟叶挽打个几架来分个胜负,再看看到底谁当老大比较合适的。虽然他大概打不过叶挽。
“嗯。”叶挽点点头来表达自己对燕绥言语的赞同,顺带着将从识香蜥那边收到的信件拿出来与大家分享。“褚洄那边也跟元桢交上手了,暂且两两相当,没有任何胜负之相,想必他们也还在互相试探的阶段。”
信是赤羽写的,将他们从抵达沧州边境的金门关开始的事都写上了。加上沧州原先的三十万右护军守军,和从陌州那边调过去的二十万左护军,沧州眼下足足有五十万兵马,将金门关牢牢的护在身后。
不过与叶挽不同的事,褚洄的耐心显然没有那么好,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已经大大小小和元桢硬碰硬的干上了七八次,摆足了一副即便是要试探也要认真试探的模样来。
西秦那边有元家军八十万,元桢亲自领兵,屯驻在边境,隐隐有迫不及待想要越过金门关直侵陇西腹地的感觉。他刚刚接到消息说长赢帝并没有亲征,反倒是由褚洄代劳的时候气的连夜对着金门关发动剧烈的攻击,索性金门关也是几十年的老关卡,并没有那么好攻破,褚洄才将之守住。
那边是命中注定的父子局,说来情况也真真是相当的惨烈了。父子相残什么的,往日只有话本子里才看得到,偏偏就发生在了他们的将军身上,令人唏嘘。
“我们万勿心急,不要顾此失彼因小失大,慢慢来就是了。”叶挽白净的脸在烛火下显得尤其认真严肃,让人总是不经意之间忘记她现在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姑娘,而是个饱经风霜的老将。只有叶挽自己才知道,真要严格算起来她作为主帅行军打仗也不过是第一次,远远没有这些人认为的老道。
“嗯,我同意。一切听叶将军的就是了。”燕绥温和的笑道。
甄玉段弘杨还有谢青闻三人同时点了点头,不管在什么时候他们都会无条件支持叶挽的。
“那么,北汉暂撤的事情你们就先不要放在心上了。也不要想要冒进去试探些什么,一切都听我的,明白吗?”叶挽深深的看了几人一眼,转而将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现在天色很晚,都去休息就是,有什么事情明天早上再说。留给我们的时间还很长,粮草充足,不要担心。”
众人四散离去。
见人都离开,朱桓从暗中闪身而出,不满地看向叶挽道:“你想好了?”
“嗯。”叶挽点点头,“我素来不愿做什么盲人瞎马,不过也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做一个明眼人。反正有你在,还是要麻烦你了。”
“不麻烦。”朱桓皱着眉,脸上的表情写满了“你好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