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可是他千算万算,竟然没想到长赢帝会用这样的借口将自己留下。
去他的御史后令,谁不知道那只是个每天混吃等死领着丁点微薄的俸禄半点前途都没有的为御史打杂的下人?说着好听是六品官员,官职稳定,可是它连上朝的机会都没有,当真是整个朝中最闲的官职了!升不了职,还容易得罪御史,一般人疯了都不会把自己的儿子送上这个位子。
可是这说起来分明就是长赢帝陛下为他这个半点官职也无的齐王世子找了点活计干,甚至算得上是让他能够踏足于朝政,足以为往后的升迁搭桥铺路。毕竟有官职和他原本游手好闲的形象来说简直是好的太多了!面对这个,萧逢非但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还必须要做出一副对着长赢帝感恩戴德的模样,憋屈的放弃去北汉“游历”,硬生生的留在大燕。
北汉使节不得已对萧逢报以同情的目光,若是长赢帝故意要将萧逢拿下,那他们还能劝阻一二,以一些不着四六的借口故意向长赢帝施压,否则他就是落得个不仁残暴的名头,这对北汉来说也是好事。
可他现在是对萧逢施恩……他们即便是想要帮萧逢,那也是无从下手。
无视了萧逢死一般求救的目光,狄娜公主灰溜溜的带着人离开了,只留一个萧逢留在大燕,也不知道他往后的日子到底会有多难过。
百官纷纷幸灾乐祸,心中对巾帼将军又升起了一丝忌惮之意。因为这个方法正是巾帼将军提的。
想到她在早朝之时对着长赢帝陛下“声情并茂”的诉说了一堆齐王世子的好,众人就忍不住想要打个寒颤,心中寻思着如果能够为官几十栽,切记千万不可得罪这位巾帼将军。否则到时候被她兵不血刃的解决了,可能连自己最后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萧逢就这么不甘不愿的扣下了,还敢怒不敢言。齐王只此一子,即便他人在北汉,若是想要趁机对大燕做出什么的话,到最后也不过只能落得一个投鼠忌器的下场。投靠北汉,则儿子死。
这件事情并没有在朝中掀起多大的波澜,横竖萧逢只是一个不堪大用的废子,用来牵绊齐王足以。
真正令所有人都为之胆寒的,却是紧跟其后发生的朝臣肃清事件。
那些心中抱着一丝苟且偷生的庆幸的官员们,最终还是没有逃得过被连根拔除的下场。他们其中有一切是当初曾家所留下的势力,环环相扣,一条线接着一条线,并不是这么容易被铲除的。还有一些则是自己心怀不轨想要趁着大燕内乱之际从中谋得好处的。
在长赢帝陛下鹰卫的调查中,一个人都没有落下,厚厚的名单结结实实的摆在长赢帝的案前,似乎是在诉说着这经由曾后之手的三十年以来已经千疮百孔烂的不像话的大燕。
这件事情并非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得成的,须得仔仔细细小心谨慎的满满拔出。用叶挽的话来说,就像是在为大燕疗伤。至于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将这戕害这大燕的伤口给抚平,那就要靠新帝上任三把火和日久天长的诊治了。
那边长赢帝每日忙的焦头烂额脚不沾地,这边褚洄和叶挽假借着新婚的借口卯足了劲的游山玩水,将一切烂摊子全都丢给了赤羽和丹青他们。
叶挽来大燕这么久了,还从来都没有试过将一切都抛开,半点杂心也没有的游历。蓦然发现,原来大燕在和平的时候竟然也是这般美好和温柔。
她与褚洄一起攀山涉水,甚至还抽空去了趟廉州,在秋高气爽的季节体验了一把什么才叫做四季如春。
所有的杂念和琐事都被他们俩抛到了脑后,全身心的沉浸在美好的风景当中,吃遍街头巷尾,看过全大燕的风土人情,只希望能够一辈子再无这样那样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过叶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褚洄答应了长赢帝最终会回去继承他的衣钵。
即便是在朝臣们不断的施压之下,长赢帝也没有要立后的意思,每天只以政事繁忙作为借口逃避各人的心怀鬼胎。甚至在被逼急了的时候还要趁机查那跳的最起劲的大臣一把,用他的把柄来威胁他不要再趁机上蹿下跳,不得不说这是相当有用的方法。
只提了几次,大家也算是发现了长赢帝并没有想要再娶妻生子的意思,只得作罢。
叶挽和褚洄也算是在忙碌的前夕趁机找机会溜出来玩乐一把罢了。这是没有想到的是,回京的事情来的那般突然,在接到识香蜥的报信之时叶挽尚且嘴里还叼着一只康州特产的皮薄馅大的灌汤包,还没有反应过来是长赢帝在催他们回去了。
“怎么了?”叶挽好奇的抬头看了那从识香蜥背上的竹筒中取出来的信件。
褚洄看了一眼,递给叶挽,眼神无比冰凉:“西秦发兵了,元桢有所动作。义父准备御驾亲征。”
叶挽心头一沉,看着那属于赤羽的字迹仓促的信件,抿了抿唇:“元桢能够忍到现在,也可以说得上是君子了。”在大燕刚刚恢复一息喘息之际的时刻,元桢迫不及待的想要与多年的仇敌一决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