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箭矢如倾泻而至的大雨,连绵不断的朝着殿内飞射。不管有没有命中目标,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逼的殿内之人不得外出。
众大臣纷纷蜷缩着往后退去,尽可能的避开那些无差别攻击的箭矢,他们此时除了惊慌失措只剩下一个想法:曾后真的疯了。
她居然连自己和瑞嘉帝的安危都不放在心上,只想着要将豫王一行人的性命留在这里?万事都有个好商量,他们实在是不能理解这等杀敌一千自损三千的行为,他们这些偶然间听闻了惊世之秘的朝臣们可是无辜的啊!
叶挽站在偏向门口的位置,那流窜而至的箭矢和大火一并扑面而来。她身手矫捷的左右翻身,绑缚在小腿上的蚀日匕首已然出鞘,与飞流的箭矢相撞发出了令人牙酸胆寒的金属撞击之声。
她抽空回过头看了一眼殿内众人,除了那些害怕的龟缩成一团的朝臣们,无论是豫王还是曾后都没有半点想要离开的意思。受了无妄之灾的甄玉和段弘杨面不改色地抽出腰间佩剑长枪,跟在叶挽的身边朝着殿门的方向突进,不让任何箭矢冲进殿内伤及豫王或是褚洄。叶挽微咬着牙,面色沉静,她刚刚还被叶骊就是马利这一消息给冲击到,眼下已经没有过多的时间来给他们调整多余的个人感情,火势凶猛,流箭不绝,曾后即是想要将他们的性命留下葬送在此,然后让自己的秘密永远隐藏在这个世间。
看着叶挽灵活的在箭矢当中穿梭,褚洄眸色渐深,微拢的眉头轻轻舒展了一下,算是松了口气。他侧过身看向逐渐走至曾后身边的豫王,眯起了眼。
“叶、叶哥……”段弘杨以枪身击打那些箭矢,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喊了一声,郁闷的看了看豫王殿下对叶挽道,“他们这是在干嘛呢?这种情况为啥还不赶紧跑啊?”
叶挽微微侧首,神思莫名:“大概,是在等一个结果吧。”
段弘杨更郁闷了……郁闷之余猛地吸了一口烟尘,呛的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眼泪直流。等什么结果会比自己的命更加重要吗?
是的,对于豫王和褚洄,还有楚弘将军来说,这结果就是比他们的性命还要重要。
“萧天鸣,你为什么不跑?是不是深知自己跑不了,所以就懒得抵抗了呢?”曾后目光如炬的盯着一脸沉着的豫王,心中觉得万分不悦。她将这里安排的也算是滴水不漏了,又是火烧,又是箭雨,就想看看赫赫有名的豫王在这最后的关键时刻惊慌失措痛哭流涕的模样。可是为什么萧天鸣反应这么平淡,半点也没有顺着她所想的发展下去呢?
萧天鸣离这大位仅仅只有一步之遥,他断然不想要在最后的关头功败垂成,那为何他半点都不慌张呢?
“曾如水,我想要你昭告天下,说清楚家当年的真相。”豫王摇了摇头,脸色平静的看着曾后。即便身后已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即便整个泰华殿的顶端已然升腾着缭绕的烟雾,他同样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地,目光幽冷又沉着的放在慌乱的曾后身上。
真正要慌的是曾后,不是他。
或许曾后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他同样觉得曾后万分的令人同情。
百官颤抖,文人体弱多病,一个个呛的眼泪横流咳嗽不止。听了叶挽的话他们趴到地上才得以有了喘气的空间。他们已经没有办法将注意力放到曾后和豫王的对话上了,一个个只想着希望在最后的关头来这么一场大雨,将泰华殿数不尽的恩怨请戳全都冲刷干净了。
曾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哈哈大笑了两声,一双杏眸睁的老大:“你说什么?要我昭告天下?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萧天鸣,你要搞清楚,现在是你们沦落在哀家手上,根本就没有跟我提要求的资格。”
“本王知道。”豫王点了点头,“可是本王没有别的方法不是吗?如若此事是从本王手中应证而出,或多或少就没有了几分可信之力。但如果是从你这个作为当事人、主谋者的口中说出,那才叫真真正正的还楚家清白。”
他的确可以夺了位之后再下旨昭告天下百姓,说当初楚穹苍谋逆一事是由先帝和曾后密谋串通陷害,与楚将军本人并没有任何干系。但是谁都知道他与楚家关系良好,幼年更是崇拜楚将军视楚将军如师如父,甚至不惜为了楚家的事情被贬陇西……所以不管他再怎么为楚家澄清,在别人的眼中即是他为了私心所为,事情的可信程度也大大的打了折扣。
他希望此事能够亲自从曾后口中所出。
“难道哀家答应了,你萧天鸣就能退兵滚回陇西去不成?”曾后眯起眼,高高的抬起了下巴。
“不能。”豫王又摇了摇头。镇西军所作所为已无余地,不存在退不退兵的说法。
曾后被他气笑了,提高了音量吼道:“那你凭什么要求哀家按照你的说法作为?萧天鸣,你一不愿退兵,二不愿自首,要哀家将自己当年做的丑事暴露于人前,任由天下人指点谩骂,你会不会太异想天开了一点!”他以为为什么自己要选在这个时候,不惜生死的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