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十次都是有赤羽代劳。
莫文渊嗤笑一声,扬声道:“怎么褚将军就这点本事,连城都不想攻就想要我们开城门放你们进来么?莫说你异想天开,即便本将军真的开了城门,你敢进吗?”
“有何不敢?”赤羽扬眉笑了笑。莫文渊的意思也并非是真的想要开城门把他们放进去,只不过是在同样以垃圾话回应罢了。“只看莫将军敢不敢开城门了,你敢开,我们将军自然就敢进。”
“只是不知道,若萧天鸣知道了他手下这帮只敢说些废言废语的废物们竟然这般敢想,是个什么样的心情?”莫文渊阴着脸,尽可能的想要说些什么话来打击一下对面的士气。赤羽说的对,他的确是不敢开城门。陌州城是整个陌州最后一道防线,他今日敢开,明日朝廷就会派人前来取了他的项上人头。
赤羽摇摇头,冷嘲道:“豫王殿下自是不会对我们有什么想法。只是不知道朝廷要是知道莫将军在南疆将养了十几年,最后练得一副只会空口白话的水平会是什么样的想法?莫将军,与其担心我们,不如当心当心你身边那位监军大人,会不会将你无用的表现告知陛下和娘娘得知呢?”
“褚洄!”莫文渊气极,大喊了一声。他向来知道褚洄身边有个能说会道的得力助手,但他竟然胆敢讽刺自己在南疆呆了十几年一事无成的经历!尤其是褚洄还面无表情的看着身边的叶挽,半点没有将他这个大将军放在眼里的模样……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不应战还真当他莫文渊是个缩头乌龟了。
莫文渊盛怒之下当即就决定开城门放兵将出去与镇西军一战,冯凭未做阻拦,只是目光阴险的死死盯着下方。
底下,镇西军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尤其是在将军放话说今日要将陌州城拿下之后,更是让所有人心潮澎湃。若是能一举将城夺下,那么他们此战即将成为历史上夺城最快的一次战役,必将永垂千古。
今日无风,无雪,处处都透着即将迎来春天的嫩芽一般的新鲜气息。
象征着战争的号角声拉响,陌州城门在万众期待之际缓缓拉开,众皆肃然。
原先围拢在陌州城外围的百姓,早在看到镇西军出现的时候开始就自动自发的散了开去。他们围拢至此的目的也不过是想要向朝廷讨要一个说法,问问朝廷问问莫将军是否当真做了对不起陌州百姓的事,为了战胜敌军将他们百姓的性命置若罔顾。现下看到镇西军到来,心中所思所想不知是喜还是怒,亦或是对自己的无力感到的深深悲哀。
他们散了开去,最终还是决定将战场交还到将士们的手中去。
城门大开,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响声,似是野兽的悲鸣。
城外,镇西军将士们握了握手中刀剑枪棍,看向城门口的目光充满了渴望和隐隐激动。他们天生为战而生,喜杀嗜血,信奉着武力能够解决一切。
平日里跳脱的段弘杨此时也严肃的不行,虽是斥候,也是战将。他手中一手提枪,一手紧握号角,在那些身穿或是深灰或是大红的朝廷军与谢家军军装的骑兵率先一个从城内冲出来之际,猛地吹响了号角。
北风萧萧,战鼓擂擂,无论今日是胜是败,都将成为大燕内战之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沥银枪在褚洄手中利落的挽了一个枪花,直指敌方。他薄唇轻启,眼帘微垂,声音不响却有如力透千钧:“杀。”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没有用的。
随着主将一声令下,军队各支脸上满含着兴奋和杀意,骑兵首当其冲,猛地朝着朝廷军冲出来的方向冲了过去。手中无论是长枪还是巨剑,在清晨温暖的阳光之下熠熠生辉。
段弘杨大喝一声,猛地一夹马肚,想也不想的飞奔而去。他在七队众训练两年有余,不是最强的那个,也不是最聪明的那个,但要说努力,绝对没有人比他段小胖爷更加努力了!现在就是展现自己实力的那一刻,真刀真枪的跟敌方干上。
甄玉手中提剑,他并没有用先前自己惯用的那把家传长剑,而是用了从大哥冰棺旁取下的佩剑。自从抵达上饶的那一刻开始,他甄玉就不再是甄玉自己,不为自己而活,而为了自己和大哥,还有爹三个人而活!他的剑花在人群中舞出别样的风采,再不是从前那个招式花哨的模样,每一剑都带着无边的气势和威力,与敌军的刀剑相撞,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响。
将士们战斗时的姿势总是特别迷人的,尤其是那一抹惊心动魄的黑,还有他身边如鬼魅闪现的白。
叶挽穿梭在人群当中,手执蚀日匕首,嘴角带着惑人心魄的淡笑,似是在人群当中游刃有余。她所及之处无一不会成为鲜血飞溅的炼狱,即便本人只是轻描淡写的从中而过。
冯凭和莫文渊高立于城墙之上,听着城门在将士出城之后轰隆隆关上的声响,脸上神色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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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宛如一条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