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有褚洄的介入,花无渐最后还是没能将甄玉背摔过肩摔。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叶挽将哭哭啼啼的花滢送了回来,心里一股郁卒的憋闷之气不知道该向谁发的比较好。
为了防止花滢再看到甄玉怒气更甚,褚洄提前将甄玉拎出了叶宅在街口等着叶挽。适时让沉默不语的甄玉先去集结分散在云州城各处角落里的兄弟们,准备赶路。
叶挽郑重地将花滢交给花无渐,犹豫了半晌的道歉之词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缘分这种事情难说的很,像是天注定,又好似是需要靠着自己努力去争取得来,但是无论是哪种,都跟旁人没有半点干系。
她摸了摸花滢头上的小包包,温声道:“滢儿这段日子就好好跟着你哥哥,有什么事情等我们回来再说好吗?你也不要想太多了,甄玉身上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他心情不好没有旁的心思考虑别的也是正常的,你还小……”
“叶姐姐不要再安慰我了,滢儿都知道了。”花滢闷闷不乐地揪着自己的衣摆,为了体现自己的大方懂事随意的摆了摆手。“滢儿已经不生气了,叶姐姐放心吧。”
面对花滢这样人小鬼大故作懂事的模样,叶挽突然就觉得有点心酸。
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花滢有花滢的,自己有自己的,与其他任何人无尤。
她点点头,与花无渐和叶富贵打过招呼之后,转身离开了叶宅。
七队的一众兄弟们彼时个个吃饱喝足精神满满,在甄玉的召唤之下半点没有犹豫地放下了现在手头正在娱乐的事情,一炷香的功夫便从云州的各地集合,朝着云州城以东的上饶方向行进。
马上,段弘杨仍心有戚戚地想着自己刚刚差点在赌坊被人诈和的事情,一夹马肚朝着甄玉的方向凑近两步道:“诶玉哥,你刚刚都跟着叶哥干嘛去了?我跟你说你没有跟我一起去那个‘六面玲珑’,当真是少开了眼界了!你知道我刚刚……诶?玉哥你干嘛闷闷不乐的,怎么了跟兄弟说说?”
“没什么。”甄玉紧皱着眉,没有理会段弘杨,反而一拉缰绳跑的更快了。
原本雪夜路滑,他们就算是赶路也须得缓马慢行,谁像甄玉似的一马当先的冲的这么快,好像要赶着去投胎一样。
好在现在雪停了,行路方便了一些,众人才没有过多的去担心甄玉。
段弘杨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呐呐道:“叶哥,他这是怎么了?”
“不用理会他,过两日就好了。”叶挽淡道。等到了上饶甄将军的身边,甄玉更加没有时间去整理那些仿佛一团乱麻的心思,战场的无情和残酷会将他整个人都调整过来的。
毕竟他们正在赶往的不是一个血腥又冰冷的战场,而是整个陇西的未来。
……
远在千里之外的燕宫当中,寒梅朵朵,在曾后白净的素手之下显得鲜红欲滴。
她身披华美的鹤氅,氅上雍容华贵的以金线绣着朵朵红梅,与眼下的场景交相辉映。
冯凭现在被她派去邬江朝廷军军中作监军,眼下身边没一个称心的下人伺候着,不禁让曾后觉得有些烦躁。她掐下一朵红梅,想到了冯凭先前传回来的消息。
萧天鸣已经派了褚洄和叶挽赶往上饶应战,让曾后眼下的心情十分的不美丽。
她拢了拢大氅,略显苍白的脸浮起一丝冷笑来。
褚洄竟然是元桢的儿子这一点让她始料未及,可他母亲的身份却不甚明朗。谁都知道元桢从前只是个手无半点兵权又不受宠的儿子,为了巩固西秦的地位甚至被西秦先帝送到大燕后宫中为质,直到二十岁的时候先帝身死,他才不顾艰难险阻地逃回西秦去,娶了郡王之女。
算着日子,褚洄竟然是元桢还在大燕的时候就怀在腹中的孩子。他的母亲是个大燕人……会是谁呢?
那朵红梅在曾后的指尖转动,倏地被揉在了手心中,碎作一团。
曾后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忽阴忽阳,仿佛一张阴阳相和的太极盘。
联想着褚洄出生的日子和元桢回到大燕去的时辰……还有那个贱女人的死讯突然从冷宫传来的事情,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曾后的心头浮现。
不、不可能的……曾后眉头紧皱着踉跄了两步,差点踩到自己披风的下摆摔上一跤。
她将楚家的事情处理的如此干脆果决,就连萧天筑那个蠢货都夸她心狠手辣手脚干净。若褚洄当真是那个贱女人的儿子,自己没有道理会发现不了。况且这么多年整个大燕都对褚洄奉若战神的景象,不是硬生生的在打她的脸么?
可如果他并不是楚宓那贱人与元桢的儿子,怎么解释元桢这些年来都对她穷追猛打,见面都带着趾高气昂的不屑和隐隐约约的恨意?又怎么解释萧天鸣那个眼高于顶的家伙这么多年以来都将褚洄牢牢的保护在身边,甚至不惜一切将褚洄栽培成现在这般惊才绝艳武功智谋都远高于人的事实?
但他如果是楚宓的儿子,元桢又为什么这些年来对他不闻不问,眼睁睁地看着他认贼作父,喊萧天鸣作义父?萧天鸣将他这样藏在身边是不是另有阴谋,想要图谋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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