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娘,完完全全长出了自己的风格,看的元桢难免心中觉得有些憋闷。他说:“东西本王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留在西秦。”他抬了抬下巴,“本王知道萧天鸣有大麻烦,但是你不许去,这是条件。”
叶挽抬眼笑道:“烈王殿下,这好像跟当初说好的不一样吧?”元桢这想一出是一出的脾气她也是服气的,一会儿要叶挽的命来换,一会儿答应褚洄说他只要领兵去捉拿元煜就给他,现在条件又变了,变成褚洄必须要留在西秦,这算是个什么道理?
“硬要留在西秦,那请问烈王殿下,我们要了楚家的证据有什么用?”叶挽比较耿直,直接说道。
元桢冷笑道:“你们有什么用跟本王有什么关系?东西拿到手不就行了么,至于你们要怎么给楚家翻案,不在本王的管辖范围之内,本王也懒得管。”他抬眼看着褚洄,“就一个条件,你留在西秦,本王封你做世子,如何?”
褚洄的本事他都看在眼里,这样的儿子要让他回大燕去,说实话,元桢有些舍不得。
他这么多年来都在找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为此不惜培养出儿子们心中的血性,让他们为了争权夺利自相残杀,终于大儿子从中脱颖而出。他怎么能眼睁睁的放大儿子离开?
“我不要。”褚洄想也不想的干脆拒绝,让元桢眯起了眼睛。
他突然觉得万分的无力,自己另外两个儿子拼了命也要夺到手的东西,在自己这个最喜欢的大儿子眼里好像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拱手送到他的面前他都懒得看一眼。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整个西秦至高无上的滔天权势,在大儿子眼里看来就不之一呢?
他与宓儿的儿子……为何就不能心向着自己父王,处处为他考虑,反而胳膊肘往外拐,萧天鸣那混账有半点危急和困难他都要立刻冲回萧天鸣的身边去呢?
有时候元桢甚至都想要阴谋论的想,或许元烬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是萧天鸣那混蛋的儿子。
“烬儿,你就这么讨厌父王么?”元桢一阵无力,刚说完他的心口就再一次绞痛起来,跟前几次一般整个人眼前白的发亮,一阵头晕目眩笼罩了他。
没有任何征兆的,元桢就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伴随着一阵听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喉管和肺部撕裂的声响。
叶挽大惊,她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元桢有这般失态的样子。她虽见元桢的次数不多,但是元桢在众人的面前一直都是一副高高在上无懈可击的霸气尽显的模样,他高贵,霸气,优雅,从来都不服输,更遑论露出这么狼狈的样子给别人看到。让人从来都不记得他是一个已经快五十的中年男人,那执掌生杀的手段和威严令所有人心惊胆寒,以为他还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
这样的元桢,眼下却露出这般病态的模样,这才让人想起来他不止是叱咤风云的西秦之王,同样也是一个半截身子快入了土的人。
可他现在的模样又不像是生病。叶挽拧眉。
褚洄绷着脸,垂在身侧的拳头犹豫了一下,手腕一番将一粒黑色的药丸捏在手心,向元桢走了过去。
元桢如临大敌的侧过脸,猛烈咳嗽着拒绝着褚洄。“咳,本王不……不……”
他就像是一只炸毛的狮子,本来这般软弱的姿态暴露在别人眼前就已经够让他觉得不舒服的了。
褚洄没有理会他拒绝的动作,元桢纵使武功再高,眼下在他的面前也不过是个咳的像个百八十岁老头子的病人,甚至嘴角都沁出了血丝。他面无表情的迅速一手捏过元桢的下巴,一手将那药丸塞进了元桢的嘴里。
“清心散。”褚洄看着元桢固执的不肯下咽的模样,皱眉解释了一句。
叶挽心头疑惑更甚了,褚洄给元桢喂清心散,那说明元桢这是中毒了?
清心散不能解百毒,却能缓解压抑一二。元桢猛烈的咳嗽声转变为断断续续,好半晌才缓过神来,脱力地坐在椅子里。
他面上浮现一丝苦笑,没有想到会被儿子看到这么狼狈的表现。他说:“你都知道了?”
“嗯。”褚洄点头。他想了想又说:“知道是什么毒么?”
元桢摇摇头:“还不知道……本王也不想知道。”他抬起头幽幽道:“欠了的情,总是要还的。烬儿,你既已知道本王中毒,难道也不愿在最后的关头留下,继承本王的烈王府么?你要娶叶挽,本王让你娶,你要元家军的兵力,本王也可以给你。一旦继承了烈王府,你就是西秦未来的天,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叶挽已经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元桢中毒,他自己还不想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甚至从未见过元桢这般低声下气的跟人说话,就为了让褚洄留下来继承他的一切。
他深吸一口气,又道:“老实说,你当真以为曾如水那个笨女人有办法能在萧天鸣手下做什么手脚吗?本王只是适当的帮了一把罢了,像萧天鸣这样的人,不逼一把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叶挽愣神之间,听褚洄道:“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