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的?”花无渐眉眼上挑,饶是聪明如他都摸不清今日元炯的来意,那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挂着一丝鄙夷的疑惑。
叶挽轻哼了声,说:“也许是来下战书的,也许是……脑子坏掉了?”她复又看了花无渐一眼,好笑道:“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他那边的人,今日总是帮着我说话算怎么回事?”
“本公子可不是元炯的人,他也配?”花无渐冷笑道,“烈王喜欢当甩手掌柜,我为什么非要上赶着凑上去找不自在?当然是能看好戏就看好戏了。”再说了,无眠和元炯一起站在他的眼前,用脚想都知道他应该帮着无眠啊。
当初情非得已将无眠带出燕京的事情已经让他后悔不已,吃不吃苦头的还要另说,但是他从自己的良心上来看首先就觉得不过去。现在给他这个能简单又方便的帮着无眠口头上讽刺元炯的机会,自然是要牢牢抓住了。
他想着,趁机对叶挽抛媚眼道:“所以我口舌伶俐,比起褚将军那个穷光蛋来说绝对不会让无眠你吃亏,要不考虑考虑跟着我?”
“……”叶挽大概能猜到烈王让花无渐做的是什么事情了,他这个时候都能见缝插针的来上一句,真不知道该说他是走心还是不走心。她认真的摇头拒绝道:“免了,我怕我吵架的时候吵不过你,那心情一定会不美丽的。”
……
褚洄眼皮子无端的跳了跳,总觉得有什么人在背后偷偷摸摸的挖他的墙角。
元家军今日刚到祁罗江南的华贤城,驻扎在城外离祁罗江不远的郊地,简单的用过晚餐之后,元家军的将士们全都入睡了。
华贤城和奉贤城的城主只有一位,眼下已经投诚了元煜,眼睁睁的看着守城的将官被元煜扔下城墙活生生的摔成了肉泥,自然也不会再壮起胆子来管理华贤城。此时的华贤城只有几个普通官员在,战战兢兢地迎接着元家军的到来。
他们和叛军所在的奉贤城仅仅一江之隔,了不起再添个几十里路,实在算不上远。要是叛军心血来潮的想要将他们一并攻打下来,简直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活的心惊胆战,就怕叛军突然来袭,但是好在叛军眼下自顾不暇,根本就没时间来搭理他们。
但同样的,他们却再一次因为援军的到来而感到害怕。毕竟现在他们虽身处危险的境地,但怎么说也还没打起来,就暂时是安全的。援军一来,就以为着战争,除非这援军厉害的能立刻将叛军全都捉拿起来,否则长时间的战争之下,他们沿江的城镇必定要倒霉。
谁都不想看到战事发生在自己家门口。
褚洄负手立在江边,看着底下滚滚的江水,神情淡漠。
赤羽从一侧走上前来,将一张纸条交给褚洄。眼下祁罗江以北都被元煜的人封锁了起来,任何人包括平民百姓想要渡江都是不可能的事,包括天空中,想要放飞鸽传书立刻就会被元煜的人射下来,整个祁罗江北半点消息都传不出来。
西秦朝廷已经大半个月都没有元煜在江北的动作的消息了,不过这其中并不包括褚洄。
赤羽说:“识香蜥不会游泳,过江的时候绕了点路费了点时间,消息才到。”暗阁从南疆弄来培养出来可日行千里无所不能的识香蜥,唯一的缺点就是不会凫水,真是急煞了赤羽一颗心,生怕会耽误什么重要的事情。
事实上也确实耽误了。
赤羽看着褚洄打开纸条后陡然眯起的眼睛,顿觉大事不好。
褚洄匆匆扫过那纸条,将它递给赤羽看了一眼。
赤羽看着那纸条上熟悉的字迹,勃然大怒:“元煜他竟然敢……?!”纸条上写的不是别的,而是这段时间江北封锁消息以来元煜的所作所为。
因着祁罗江北贫穷,元煜为了叛军所需的粮草烦恼不堪,竟硬生生的从江北各地更穷的城县乡强抢民宅以抽调粮草。甚至江北稍微富庶一些的家庭也被元家军抢了个精光,如今正食不果腹的被元煜逼着下田去干活,势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种出足够叛军往后一年活动所需的粮草。
现今正是秋收的季节,元煜将所有农田包括用来赋税的粮草全都集中到了奉贤城,每日只发每户一捧的大米令他们不至于饿死,其余的全都由叛军看管了起来。想要多领一些粮食的人家必须派出家中男丁参军,以此来控制整个江北的人口。
短短大半月的时间,叛军人数就由原来的十二万扩充到了二十万。
想要偷渡过江的更不可能,连盘缠和干粮都没有,就算江边没有守军看守他们也没有办法撑到过江就会活生生的在路上饿死。
元煜正在享受着掌控人命的帝王般的快感,他现在已经不止是炎王,根本就是阎王了。
“元煜他……他怎么敢?”赤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个江北都已经被元煜糟蹋成了这副模样,元煜即便从褚洄手下逃过一劫活着回到西秦,也逃不过一个死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