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临安之后你们的下场会是如何,也不干我半点关系。”褚洄冷着脸,心情不怎么美丽地把玩着手腕上一只黑猫的吊坠,嘴角始终不阴不阳的吊着。
主子从来都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挂饰,连沥银枪上本来有的黑缨枪穗都给硬生生的揪掉了,难得看到他将一个普通的吊坠挂在手腕上。赤羽看着那只吊坠总觉得眼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之后还是放弃了仔细思考的可能性。
那黑猫懒洋洋地挑起漂亮的黑眼珠子的模样跟主子倒是有几分相像。
那边赤羽在走神,这些元家军们心中个个打了个突。
大公子说的没错,他们现在的确是可以任性的一走了之,但是走了之后呢,难道回到原先的军营里去?若是被王爷知道了他们不听命令擅自离队,只怕到时候就不是一顿军棍能够解决的问题了。
褚洄摩挲着黑猫的身子,桃花眸微微上挑,凉道:“我知道你们并不愿意跟我一起去祁罗江,说实话我也不想,但是你们王爷的命令就是这般,有什么意见回去跟你们王爷说即可,用不着在我面前发脾气。”他语气微顿,原本低沉的尾调微微上扬起来,“我相信你们应当不会想和我比较一下谁的脾气更差。”
赤羽抿着嘴角,心疼的看了眼主子。主子的话向来不多,现在竟然被这帮龟孙子逼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实在是让他这个贴心保姆难受极了,心中怨恨烈王无端搞事。
不过他也不想想,这件事情烈王背锅实在只是顺水推舟,元煜也不是自己想要谋逆的,他主子这样可以算是自作自受了。
嘲风将军褚洄的脾气……元家军众人互相对视一眼。他们怎么说也算是老对手了,自然是知道这位褚将军的底细。
他们心中复杂的很,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选择。一开始得知二公子反叛的消息时大家都是震惊的,即便不是二公子手下那些跟随一起谋逆的亲兵,怎么说他们到底也是曾经一起并肩战斗过的兄弟,这一眨眼的功夫就要成为兵戈相见的仇人,让他们怎么接受得了?
更何况,要听从的首领居然是曾经在战场上杀过他们不少兄弟的嘲风将军。即便他现在的身份是烈王府大公子又怎样?相比朝中官员和西秦百姓,国仇家恨在他们将士们的心中会无限倍数的放大,更加难以忘怀,并不是说你摇身一变换成了我方的身份就可以解决的。
可他同样是他们所爱带的烈王爷的长子……要听从他的吩咐,与二公子元煜兵戎相见,等同于自相残杀,何其残忍?
所以他们宁可罢兵,宁可在这位大公子的面前作出一副不服的模样,他们也绝对不想打马前往祁罗江,让外人看看他们内斗。
连这些兵将都能懂得的道理,元煜却不懂。
见众人沉默,褚洄说:“不说话就能解决现在的问题吗?”
“那大公子说,应当如何解决?”苏大问道。“你可知现在的百姓是如何评价我们元家军的?骨肉相残无外乎如此。即便我们不是一母同出的亲生兄弟,在这些年的并肩作战之下只会比亲人更亲,现在要我们与兄弟相杀,换做你大公子能做得到吗?”
褚洄默然道:“我做不做得到又如何?这是你们王爷的命令,还是说你们将军令置于兄弟亲情之后?”设身处地的想,若他手底下的镇西军发生了这样不可遏制的矛盾,那他同样也会不知道该如何行事。然军令如山,先是命,才是义。“那些不光是你们的兄弟,还有个身份是叛军。他们已不是你们王爷的元家军,而是元煜的亲兵。在做出选择之前,他们理应已经想好了现在的结果,用不着你们替他们担忧什么后事。”
这些叛军唯一的下场便是死。
不是死在刀剑无眼的战场上,就是死在临安的菜市口。
若西秦帝心仁,或许会判他们一个流放的下场,唯一不可能的就是回到从前和这些元家军兄弟们共同退敌的时候。
“还有,你们大可放心就是。”褚洄掀起嘴角,冷嘲道:“我对你们的兵权半点兴趣也无,自是不会调度人心,觊觎元家军。”他身后还有一支二十多万人的中护军在等着他回去,哪个拎出来都不会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差,他脑子坏掉了才会想要夺取元家军的兵权。
“我们不是那个意思……”苏二无力的解释道。
苏三咬了咬牙,歪过头去不再看褚洄。让元家军兄弟们一起反抗褚洄的方法是他提出来的,现在想想实在有可能是太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要他服气这个手上沾满元家军鲜血的恶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赤羽哼道:“不是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你们自己看看背后,刚刚不是还像防贼似的防着我家将军?”他很配合的翻了个白眼以表达内心的不屑和愤怒,“要不是烈王硬逼着我家将军行此事,谁会想要招惹上你们这帮无赖。”
“你说谁无赖?”苏三刚刚息下去的怒火顿时又涨了上来,“老子领兵打仗的时候,你这小兵蛋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就在苏三要跟赤羽差点打起来的时候,褚洄突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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