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一字一句语调清冷的缓缓道:“你也配提我娘么?”
“如何不配?”元桢笑了笑,“若没有本王与你娘,今日又哪轮得到你这般张牙舞爪的在本王的面前说话?”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渐浓,元桢和褚洄到底是父子,相争起来半点都没有相让对方占到半点便宜的余地。两道冰凉的目光在半空之中交汇,周围顿时天地变色。
叶挽想了想说:“烈王殿下,司马宥死前说出自己曾将楚家灭门惨案的事情真相交于你。那东西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说一说你要怎样才肯将东西给我们?”
她平日穿衣素来简单干净,恨不得将自己打扮成男儿模样,行动起来也方便许多。但是关心褚洄的心理成长因素,怕他再以为自己是个断袖,叶挽还是尽量选择了方便又简单的女装扮相,整个人大方又得体。
即便是今日来见烈王,她也懒得做多余的梳妆打扮,只着一袭淡蓝襦裙,三千青丝以同色锦带束在脑后,看上去比原先的疏冷多了几分温婉的气质。
不得不说褚洄的眼光是真的好,即便元桢心中再不喜欢叶挽这个聪明的狡猾过了头的丫头,还是忍不住会她沉静如水的气质所吸引折服。
他将目光收回,瞥向一边的叶挽,微勾起嘴角,缓缓道:“你又怎知那东西对我无用?”
“烈王殿下若是有心想要为楚家平凡,这么多年以来多的是机会。不要说什么时机未成熟之类的假话,都不过是敷衍之词罢了。”叶挽好不怯于元桢的气势,微抬起了下巴,“烈王殿下直到现在都对楚家的事没有半点微辞,无非就是觉得冒险为楚家得罪大燕的势力来说有些不值当。这是一种像是中邪一样的信念吧?从前烈王殿下或许没有这个能力,即便是现在有了能力,也觉得没有必要这么做了,不是吗?”
枯樱林中安静了片刻,元桢放下手中的佩剑,缓缓站起,带着无限的威压和霸气,隐忍着像是要朝着叶挽冲过去一般。
“呵,”元桢眯起眼危险的看着叶挽,“你这丫头还是这般口无遮拦,竟然胆敢这般和本王说话么?”
“我说的是事实罢了。”叶挽直面元桢,半点没有因为元桢的举动有所害怕。“烈王殿下这样,莫非是恼羞成怒么?不过就算烈王殿下生气我还是要说,与其让东西烂在手里,去弥补你那要死不死的后悔之心,不如大大方方拿出来做个交易,给真正可以利用这东西的人。楚家再怎么说也算是烈王殿下的岳家,这么见死不救不太好吧?”
她不知道元桢留着这东西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元桢心里对楚宓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楚家当年出事的时候烈王可能还只是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此事跟他毫无瓜葛。但同样的,元桢“糟践”了楚家的女儿是事实。
如元桢这般骄傲自大唯我独尊的性子,跟他好说好话是不可能的,在他面前示弱只会让他更加觉得拿捏住了自己的把柄,必须直来直往地告诉他,他们之间是同等的交易关系。
许是叶挽的话激怒了元桢,一股熟悉的罡气顷刻间就带着铺天盖地之势朝着叶挽扑了过去。
她没有闪躲,就见身侧人影一闪,褚洄想也没想的抬手跨步站到了她的身前。
元桢并没有用全力,只是像个恼羞成怒的孩子发脾气一样随意的挥出一掌,不动声色的被褚洄给化解,消弭于无形。
周围的樱花林猛地一阵,光秃的树杈剧烈的摇晃了一下,甚至断了几根。
元桢望着断裂掉在地上的树枝,眼睛眯起:“找死。”
他抬起手欲与褚洄交起手来,却想到什么似的顿时收了势,冷笑道:“要本王把司马宥交出的东西给你们也行,烬儿,你若愿意答应本王一个条件,本王可以直接将东西给你,顺便派人护送你回燕京去跟那姓曾的老妖婆对峙,直接替楚家翻案。”
褚洄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并不接他的话茬。
元桢也不甚在意,抬手指了指叶挽,面上挂着邪恶的笑容:“这丫头实在碍眼的很,只要你杀了叶挽,本王就把东西给你,如何?”花无渐那个没用的东西,让他想办法挑拨叶挽和元烬之间的关系他也好几天都没有动静,他倒要看看这叶挽到底是个什么牛鬼蛇神,在自己那个儿子的心里到底是叶挽比较重要,还是楚家比较重要。
答案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从褚洄的口中蹦出,让元桢隐隐有些怒气冒起。
“我拒绝。”褚洄想也不想的冷哼一声,“你不给就算了。”他反手牵起叶挽的手,头也不回地就要往来时的方向走。
“站住!”元桢说。
褚洄的脚步并没有停下,连带着叶挽整个人也懵的不行。
她知道元桢是挺讨厌她没错,可是用她的死来换楚家的秘密是个什么骚操作,对元桢来说有什么好处?就因为她比较碍眼,能这样快速方便的除掉她吗?
“等等,难道真的不要那重要的物证了吗?”叶挽的手被褚洄包在手心中,顿觉一片冰凉。
褚洄淡道:“要,我会让元桢主动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