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凉的剑气带着铺天盖地之势就朝着花无渐扑了过去,剑穗无风自动,掀起了肉眼可见的破空的波动。
朱桓突然动手让花无渐嘴角的笑容越发的肆意起来,手中银丝在牵动之下发出“铮”的声响。同时飞身向前的还有赤羽和丹青,三管齐下,誓要将花无渐擒拿,带回暗阁处置。
他与暗阁并无什么龃龉,但他竟然胆敢对叶挽下手,那便是原罪。
兵戈相交之声掩盖了先前靡靡的话语,在顷刻之间爆发出令人惊惧的声响。
倏地,不知从什么方向,带着尖利的呼啸声从远处飞过来一支小巧的弩箭,将将好击打在他们四人相交的武器边际,打断了这一场持续已久的打斗。
那弩箭击中的位置并不算刁钻,若是平时有人胆敢打断暗阁首领的任务,势必是要被赤羽拉出去好好教训个三四五六的。但是这个时候的弩箭就宛若一只警钟,敲打在四人的心头,齐齐地朝着弩箭来时的方向看去。
那靡靡皎月之下的阴影中,这才慢慢隐现出一高一矮两道人影,自带无边的压力。
“主子!”丹青眼尖,一下子就认出高个子那个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主子。他年轻又机灵,偏偏被嫌弃不够稳重,是以常常被主子派遣出去做一些秘密调查或是潜伏的事情。只有赤羽哥能被主子一直带在身边,因为赤羽哥武功虽不如朱桓哥,处理事情却是足够的面面俱到。就连朱桓哥,顶着一张平时像个被人欠了千八百两银子模样的脸,也能依靠强势的身手隐在暗处,被委以重要的任务。
只有他,可怜的小丹青,高不成低不就,一年到头来也见不了主子几次面,实在是心酸又委屈。
他像是只撒了欢的小兔子一样朝着褚洄的方向奔了过去,连正在和花无渐对峙的事情也管不着了。
“主子。”赤羽比丹青想的要多一些,看见褚洄一下子觉得有些尴尬。他们会到西秦来从根本上的原因来说就是因为当初花无渐将叶挽带来了西秦,后来主子将花无渐抓了回来,虽其中也有泄愤的成分在,不过同时也是为了问出更多有关元桢的事情。主子临走之前将看管花无渐这么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他们,走了没几天一转眼的功夫却被该死的花无渐钻了空子。
现在他们当着主子的面站在这里打斗,甚至从阙安打到了临安都没有将花无渐给拿下……实在是有种说不出的尴尬之感。
赤羽硬着头皮喊了一声“主子”,随即看向旁边似笑非笑的叶挽,点头道:“叶都尉没事真是太好了。”就算他是比除了主子和朱桓以外的所有人都要早的知道叶挽是个姑娘的人,但是亲眼看到穿女装的叶挽还是倍感无比的冲击力。
要知道叶挽可是当初他亲手从新军营挖来的,比主子都要早认识叶挽啊!谁能想得到那根瘦弱的绿豆芽,竟然是个身手这般好,杀人不眨眼,心狠又手辣,还出落的这么亭亭玉立的姑娘呀!
看他尴尬的模样,叶挽不由的挑起眉,用从前扮男装时清晰又低沉的嗓音说道:“许久不见赤羽大哥,竟然是不认识我了么?”
谁敢在主子面前看你那大概都是活的不耐烦了吧。赤羽面无表情的吐槽着,嘴上说道:“岂是?第一次见叶都尉穿女装,觉得有点受刺激而已,明天大概就能习惯了。”
同样受刺激的还有朱桓,他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看见叶挽的瞬间面上的表情还是绷了一下,随即不发一言的收起了剑,几步走到叶挽的面前用那张寡淡的死人脸对着她瞪了许久。
叶挽:“?”这怎么和想象中的环节有点不一样?和朱桓这样的面瘫再一次见面难道他不应该不发一言的瞄自己一眼,然后就瞬间隐匿到暗处去的么?朱桓一向都很不爱说话,不管怎么表现都在叶挽的理解范围之内。
她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的伤还好吗?”元炯说,元秋是除烈王以外已知的西秦第一高手,为了保护她朱桓身受重伤,几乎就可以放弃治疗的那种地步。虽然后来褚洄告诉她朱桓没什么大碍,她还是觉得有些揪心。
朱桓的身手她是见识过的,可以说是整个暗阁武功最高的人,拥有和褚洄差不相离的身手。这样的他都能在那天晚上被元秋绊住脚步,甚至几乎身死,那元秋得有多强?
她话音刚落,却看到朱桓顶着一张“你欠我钱”的冷脸,那高大的身形倏地的就单膝跪了下去,留给叶挽一个头发茂密的头顶心。
“怎么了?”叶挽微微皱眉,以询问的眼光看向身边的褚洄。
为什么朱桓一见面就要请罪似的跪她,就为了三四个月之前在燕宫的事情么?可是这件事情也不是朱桓的错,怪只能怪元炯太狡猾,元秋太强了,乃至朱桓的本身都受了重伤。
褚洄无甚表情,语焉不详地淡道:“弱即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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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像大台风,还伴随着下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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