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晴原本还担心会被人看到,故特地用了烈王府的普通马车,好在天气炎热,没有什么人会无聊到这个时候在大街上闲游。她松了口气,施施然的进了那间并不大的医馆。
医馆处处透露着古朴纯质的药香,浓郁的让司马晴心中微微打起突来。面对医馆药庐的恐惧是不管什么人都会有的吧。
她端着架子,四周扫了一眼,示意身边丫鬟问道:“有人在吗?”
一连喊了三四遍,帘子才不耐烦的掀开,从后走出一个精神烁烁的花甲老人来。“什么事儿啊?我正有病人在里面呢。”
丫鬟抬着下巴,居高临下道:“什么病人能有我家夫人金贵?赶紧过来帮我家夫人先看一看,耽误了时间伤口恶化,小心你的老命!”
“嘿!”老大夫抄起手,“老夫还从来没碰到过有人敢在老夫这儿这么嚣张的!小丫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大夫的?趁我心情还算尚可,让我为里面的病人开完药就来治你,好好在这儿等着。”说罢他扭头就要回里间去。
司马晴皱着眉看着周遭的环境,虽这大夫脾气古怪,但这里确实是正经的药庐。来时路上也问人打听过,这里的大夫确实对治外伤有着不一样的心得。若非如此,司马晴真要怀疑是不是叶挽在故意耍自己了。
她强忍着心头的不耐烦,缓缓道:“这位大夫,里面的病人是什么伤?如果不严重的话还请大夫先看看我,我脸上的伤口有些严重,已经很难受了。”
那老大夫捋着胡须,想了想里面那个青年只是简单的拉肚子,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你随我来,让你丫头去把门关上。女孩子家家的,脸上有伤真是怪可怜的。”
听老大夫松口,司马晴松了口气,立即示意丫鬟去关门守着,自己跟着老大夫去了内间。
里面不算复杂,就是一间小小的医室,当中以屏风隔开。
司马晴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眼神乱瞟着看到对面隔间露出来的一片青色衣角。衣角边上还放着一只精致的男式钱袋和香囊,看样子是个年轻男人。
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到了人家的地盘,司马晴还是决定遵守人家的规矩。一声不响的坐了下来摘下了围笠,露出一张红肿的脸来。
老大夫一愣,强忍住心中骂街的冲动。这女的怎么长这么眼熟!这不是那天在司马府的小姐么!自己切了人家哥哥的命根子,这位小姐今天过来当真不是找茬来的吗?!他忍不住心虚的瞥了一眼司马晴的脸,虽然脸上却是有些寒碜,但还是能认得出来人是谁。见司马晴略带不耐烦的瞪着自己,老大夫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看样子她好像并没有认出来自己是谁呢。
说来也是,那天这位姑娘好像一直担惊受怕的跪在地上,并没有抬头,也难怪认不出自己了。
老大夫淡定的走上前,仔细端详了一下司马晴脸上的伤势,摇头晃脑地替她诊了诊脉:“没什么大碍,只要有老夫的独门秘药敷个一个时辰的就能消肿了。不过你这伤……被人打的吧?”
一听到说只要敷一个时辰的药就能消肿司马晴顿时大喜,转而又听到了老大夫问这伤是不是被人打的,顿时让司马晴惊了一惊。她连忙摇头道:“不、不是!是我自己摔的……”
老大夫一边替她准备着敷脸的药膏,一边回头嗤笑道:“诶?你不是看我老头子年纪大好骗吧,是打的还是摔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不是被人打的,老头子把头拿下来给你当凳子坐都没关系!”他转念又一想,这姑娘到底是司马府的千金,自己这么口无遮拦的,当真说不定会被人把头摘下来……老大夫悻悻的闭嘴,将准备好的药膏涂在布条上,替司马晴一层一层包裹上脸。
司马晴只觉得一阵冰凉又舒服的东西糊上了自己的脸,也不计较老大夫没着没落的说着不三不四的话,不由整个人心情都好起来。万幸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势呢……
隔壁,萧逢听着旁边的女子因为舒适溢出的绵绵软声,不由的心猿意马起来。他今早刚从青楼里出来,去街边吃了个早面的功夫,不知怎么的就整个人腹痛难绞。
正巧旁边有家医馆,他便冲了进来借用了茅房,顺势躺在了老大夫的病床上。
也不知是着凉了还是那早面不干净,反正他就是腹泻了,索性在这儿睡了一觉。
刚醒过来的功夫,肚子已经舒服多了。却听到隔壁有位年轻姑娘到来,看样子还是外伤,听老大夫的意思是被人打了一顿。
自从被姚清书拒绝,萧逢整个人就好像是放飞了自我一样,越发的淫逸骄奢起来。在大燕时还有父王管着他,可偏偏燕悦又生了个怪异的死胎出来,整个人疯疯癫癫的不像样子。他也懒得管燕悦,兀自风流。自从父王让他到西秦来与元炯交好,除了和元炯交往的时候,其余的时间他就在上这家青楼还是那家青楼之间迟疑不决。
萧逢想了想措辞,油腔滑调的开口道:“姑娘生的如此花容月貌,是什么人这么心狠手辣,将姑娘弄成这般模样?”
------题外话------
7月,请对我好一点,对斑斑所有的小宝贝们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