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身手的同时,司马晴大惊,猛地捂住自己的脸:“你干什么!”
“司马小姐伤势不轻,还是早些诊治的好。脸上的伤口倒是小事,你的手若不早些治疗,只怕以后都会落下病根。”叶挽似真似假的好意提醒。
司马晴咬紧下唇,她果然已经看到了自己脸上的伤。不是她不想治,她素来在乎自己的容貌,当然知道脸上这些细碎的小伤口十分的有碍观瞻。可是烈王素来不喜欢外人在府中走动,他身体强健,即便有什么小伤在军营里也有军医,是以烈王府并没有常驻的普通大夫或者御医。
烈王妃的身边倒是有懂医术的女官,负责烈王妃和郡主的日常身体健康。可她不想去惊动烈王妃!让她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跟烈王妃说您儿子打了我,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天下婆母一个样,如果烈王妃知道元煜打她是因为她善妒引起的……定会吃一番挂落,那她还不如就用自己带来的普通伤药涂涂就是!
“用不着你假好心!”司马晴瞪了叶挽一眼,想绕过她离开。
叶挽轻飘飘的睨了她的背影一眼,笑道:“司马小姐慢走,若是司马小姐不介意,我倒是可以为你介绍内城附近的好医馆,大夫对女子养颜驻容素有研究,不会让你的脸留下后遗症的。”
她的话让司马晴有些动心,但又不敢随便轻信叶挽。要知道她曾经还与元灿一起联合整治过叶挽,她怎么可能会给自己说什么好的医馆?那医馆一定有问题!
叶挽看她警惕的神色,无奈道:“你用不着对我如此戒心,你我虽曾经有过误会,但并没有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我对你也没有什么恶意。跟你说实话吧,我与褚洄留在烈王府是逼不得已,我只想快些回到大燕去,自然不会跟你们元煜争什么烈王世子的位子的。但是你也知道,烈王那个人说一不二,不会轻易的放我二人离开,所以我想与你谈一笔交易,与元煜合作。”
“合作?”司马晴心中怀疑更甚。叶挽是什么人她难道还不知道?那是两年前在整个陇西风头无两的人物,要说她对眼下的窘境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是死也不会相信的!还有,烈王世子的位子是多么诱人,拥有了它就等于拥有了整个西秦,会有人对这位子没兴趣?叶挽一定在说谎!
看她的表情叶挽就知道司马晴是完全不信,她神色莫名的摸了摸下巴。她虽然说的不完全是实话,但是对烈王世子的位子没兴趣是真的啊。
她说:“是,你若是愿意,就替我们转告元煜,他想要用什么方法夺位就赶紧的,我们都会配合的。毕竟我与褚洄是当真想要离开烈王府,离开西秦。我给你推荐那医馆的事情你也完全用不着担心,就是个普通的民间医馆,而且地处偏僻,我觉得还挺适合你,周围百姓都知道的。实在不信的话你回司马府去问问你爹就是了。”
“问我爹?”司马晴心头一亮。没错,不管叶挽是真的狼还是假的豹,爹是无论如何不会害自己的。只要问一问爹,或者让爹请个大夫,不就能完美解决了么。她身上的伤虽然不严重,但是拖的久了若是被烈王或者烈王妃发现了,到时候又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才行,未免夜长梦多,还是尽早治好了好。
料叶挽也不敢在自己身上动什么手脚!她冷冷问道:“医馆在哪,说来听听。”
叶挽报了个地址,抄起手感叹道:“哎,司马大人要是看到了你被人欺负成这幅样子,不知道会有多伤心,想要找元煜理论呢。再怎么样司马大人也是元煜的老丈人,女儿被女婿打成这样,元煜怎么着都会觉得理亏吧。”
叶挽说的没错!司马晴的表情顿时多云转晴,要是被爹知道了自己的掌上明珠被元煜这般对待,肯定会去找元煜理论的。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元煜做的不对,到时候爹出面为自己撑腰,元煜一心虚,一定会加倍的对自己好。
司马晴想着,她怎么早都忘了这一茬,她又不是孤身一个人来到烈王府的,她还有整个司马家作为后盾,烈王又是个明事理的人,难道还会怕了元煜不成?
更何况……元炯还曾经命人那样对司马孝,烈王府本就觉得对不起司马府有所理亏,有父亲做主,她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吗。
司马晴想着,整个人几乎都要飘了起来。她也不顾自己脸上的伤势如何,抬起下巴瞪着叶挽道:“既然如此,我就承你的情了。你说的事情本夫人会好好考虑考虑的,届时等夫君上了位,你与褚将军自然就是想离开就可以离开的。”
见她一时自信的将“本夫人”脱口而出,叶挽不由勾起了嘴角。只要司马宥能顺势被牵扯进这些事情中来,以元煜的多疑程度,想不抛开司马宥都不得不抛开了。
叶挽随意点头道:“不用谢,别忘了我们的目的就好。不打扰‘二夫人’了。”她着重咬了咬“二夫人”的词,在司马晴越发高傲的神情中转身离开。
看着叶挽离开的纤瘦背影,司马晴眯起眼,轻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