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跳了起来。他做了元桢手下的傀儡二十多年,难保现在不会是一个翻身的机会!他若能帮着元烬挑动元炯和元煜,烈王府就会处于一个水深火热四分五裂的情况之下,那他……说不定就能从中牟取自己的利益。
即便做了二十几年傀儡,西秦帝也难以舍去那颗曾经梦想能够威震四海,一主天下,做一个明君的想法。如今机会就摆在他的眼前,端看他能不能把握住了。
他眼神闪烁,面色润红,想到自己在晚年还能脱出元桢的掌控就隐隐觉得有些兴奋。窝囊了二十多年,还将自己的女儿送出去和亲……只因为在西秦的朝堂上没有一袭说话的地位,谁能知道他这些年在异样的眼光中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呢?
“好!好!好!”西秦帝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元锦瑜能很明确的感受到他此时内心的振奋与激动,内心不由也跟着隐隐雀跃了起来。她这个名存实亡的西秦公主,在西秦的地位甚至不如元灿那个郡主……在大燕的时间,元灿没有带婢女,说是太麻烦,更是将她当做婢女使唤。
一切都只因为自己的父皇是西秦帝,而元灿的父王是烈王元桢。
她缓缓道:“父皇,那我们便试一试吧。横竖在元桢的手里也是个没有人权的下场,倒不如拼一把,或许能将属于父皇的江山给夺回来呢。”
……
出了秦宫,元桢负着手慢悠悠的走在对前方,像是看风景一般仔细端详着这住了十几年的秦宫的景色。古朴,悠远,肃整,就是他童年时期对这秦宫的所有印象了。
而后十五岁时,因着大燕有威远将军楚穹苍,几乎是百战百胜的情况之下,西秦一直都处于一个弱势的状态。彼时他喜欢习武,因为不得先帝宠爱,遂并未学习领兵打仗之法。而西秦处处战败,眼看着就要被高祖打进西秦的地界来了,西秦先帝忍不住提出了议和,将他送去了大燕做质子。
他没有皇兄的好命,这座恢弘巍峨的秦宫,他只住了十几年啊。
烈王妃亦步亦趋的跟在元桢的身后,脸上仍带着方才在大殿里时的官方的微笑,好像她天生就是这副模样一般。
元煜仍没有从刚才的震惊和愤恨中缓过神来,绷着脸走的飞快,可又不敢越过了元桢而去,只得揪着司马晴的胳膊让她一起快速的用男人的步速行走。可怜司马晴,穿着一双挤脚的华贵嵌宝绣鞋,跟的气喘吁吁。
“走这么快,二哥是赶着去投胎么。”除了殿门,元炯放肆的哈哈大笑着,毫不留情的嘲讽着元煜。他着重咬了“二哥”两字,顿时气的元煜一佛出墙二佛升天。
“是,当然要赶着去投胎!毕竟咱们马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早在阎王爷那边打点好了,早点投胎!”元煜翻了个白眼,说的话顿时惹来了前面烈王妃的一阵责备的瞩目。
烈王妃道:“多大人了,说话注意分寸。”她不是没有听懂元煜是什么意思,但是眼下仍在秦宫之中,烈王手眼通天并不代表他没有敌人。要是被有心之人听去指不定要编排出什么不三不四的话来,诸如手足相残,兄弟反目之类。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元煜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走在最后面的褚洄和叶挽,“谁不知道那两个是什么人?连北汉人都栽在他们手里,若是想要对我和元炯暗自出手……”
他话还没说完,却听烈王嗤笑了一声:“如果本王的儿子只想跟呼察汗、那木亚之流比试的话,那还是算了,早些滚出西秦去,不要在本王的面前碍眼了。”
元煜脸一白,父王明明仍然是那缓步的移速,也没有回头,偏偏就能给他们带来无限的积势和威压。也有可能是从小臣服的心理在作怪。“若你只想着早晚会死在烬儿的手里,本王也用不着他来动手。只要你想,本王第一个就能结果了你。”烈王又说。
听在元煜的耳朵里简直就是比骂他废物还要令他难受。
“是,父王……我知道错了。”元煜咽下一口气,憋屈的沉声道。
转念一想内心却又隐隐雀跃了起来。父王这么说的意思,就是对他,对元炯和这个莫名其妙的元烬都一视同仁!在他眼里只要强者就能继承自己的衣钵,无论最后活下来的到底是谁。
这样对元煜来说无异于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这里毕竟是西秦,是他和元炯的地盘,褚洄想要在他们俩的地头上造次,那还要先看看他答不答应!
元煜看了一眼元炯,好似突然忘记了自己从前跟元炯拼的有多你死我活,甚至找人暗杀元炯的事情。只希望兄弟能在这个时候跟自己统一战线,同仇敌忾,先将褚洄剔除了再说。
他目光灼热,元炯再想装死也不得不侧过头与他对上视线。
晚霞之下,他的玉骨折扇摇的更加欢乐了,也不知到底懂没懂元煜的意思呢。
队伍的最后,慢吞吞的缀着两个手牵手的身影,身披橙黄的温柔晚霞,前面的所有一些都跟他们没有关系似的。
叶挽笑着问道:“你说,西秦帝到底会理解咱们的意思吗?”
“他不笨,自然是懂得。”褚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