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晋难得见她笑的这般放肆,原本的担心也消散了一些。是啊,叶挽是谁?拳打猛虎脚踢豺狼的,几次把他打趴在地上,难道这世上还有她搞不定的事情不成?
叶富贵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叔公,”叶挽伸手上前搀住叶富贵如老树皮般褶皱的手,温声道,“褚洄说,既是夫妻,就要做好共同进退的准备,他已经做好和我一同披荆斩棘的准备了,我也是一样。”褚洄曾经黏糊糊的跟她说,在危急的关头,她就宛如是天边最耀眼的那一道光芒,是支撑他继续往前行走的力量。那么她想说,其实她也一样。
爱情本就不分是非对错,褚洄是正亦邪也好,心机深成也好,她都已经做好准备要和他“同衾同穴”了。
褚洄闻言眼神一闪,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融化了发出缠缠绵绵的流声。他深邃的桃花眼中流淌着不知名的情绪,好像是要将叶挽吸进去一般。
“夫妻?”突然,刘方隅适时的打破了这个温馨的气氛,愣愣的接了一句。
叶富贵和余晋同时神色晦暗不明的闪了过来。
“不、我不是,我没有……”叶挽只是随口将昨天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没有想到其中蕴含的深层含义,顿时一层淡薄的霞光从她白皙的脖颈爬上了耳根。她只是慌乱了一瞬间就恢复了从前那张淡定冷峻的死人脸,一本正经的看着刘方隅道:“我只是打个比方,打个比方懂吗?”
叶富贵和余晋将信将疑的皱起了眉。
褚洄嘴角勾起一丝愉悦的笑容,他不忍心见叶挽窘迫,立刻将话题岔了开来。“刘方隅,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啊,是!”原本高大威猛的坐在墙角的刘方隅瞬间站了起来,九尺高的壮汉瞬间就填满了整个房间似的,头顶着天花板将身子绷的笔直。即使褚将军跟叶哥是那样亲近的关系,对他来说都是不可亵渎的神一般的存在。堂堂一军主将,现在亲自给他颁发任务了!
褚洄凉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可能危险重重,一触即发。西秦交给本将军与叶都尉,大燕那边交给你。我需要你回沧州去,将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告知豫王,让他肃清整顿军纪,严防曾后,可明白?”
“是,明白!”刘方隅感觉四肢百骸都充满了力量,就跟一个月之前徒步跟着叶哥一个人跑来西秦一样,带着坚定的勇气和信仰。
叶挽看他实诚的模样,内心无奈的笑了笑。褚洄有暗阁在,想要给豫王传个消息何其简单,哪需要刘方隅千里迢迢的亲自跑一趟?只不过是因为临安水深,到处危险重重,想要替叶挽保全刘方隅罢了。
不过这样也好,刘方隅心思单纯,让他去和周建团聚带个平安也挺好。
叶挽没有拆穿褚洄的小小心思,看着叶富贵坚定的拒绝的眼神,将希望叶富贵和刘方隅一起回大燕的事情咽了回去。叔公暂且留在身边也可以,好歹还有余晋和简叶保护。更何况还有些事情需要和余晋处理一下。
话题将将结束,她终于将目光投到了一边严肃坐着的余晋身上,用老掉牙的开场方式说道:“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余晋没有想到叶挽会突然跟自己说话,愣愣道:“我?好消息吧……”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事情是和他有关的。不过从一开始叶挽将他留下的时候,他就隐隐猜到叶挽可能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
“好消息是,司马宥一家现在在临安。”叶挽说。
她看着余晋猛然一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他放在膝盖上的手背上暴起了条条可怖的青筋,显示出他现在正在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
“放松。”叶挽道。
余晋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问道:“那坏消息是什么?”
“坏消息是,司马宥比在云州时更难对付。他现在是西秦的三品大员,同样是烈王府二公子元煜的人,女儿已经嫁给了元煜。”叶挽说。昨日通过元桢已经知道的明白,司马晴会作为顶替她大婚的人嫁给元煜,代表着司马宥已经紧紧的和元煜绑在了一起。
元煜是手握兵权的人,暗中不知道有多少势力,司马宥的对他来说同样可轻可重。
叶挽想了想,看了眼褚洄问道:“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和褚洄可以……”但司马府即使守卫再森严,在她和褚洄的眼里也跟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简单,轻轻松松就能摸进去摘了司马宥的项上人头。
“不!”余晋拒绝道,他看向叶挽的眼中甚至带着些许哀求,“我……谢谢小姐和褚将军的好意。但是请小姐恕我任性,我……想要亲手杀了司马宥!”他双手微微颤抖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识好歹。叶挽答应他会帮他解决司马宥,以她的能力来说并不难,他竟然还敢拒绝……余晋内心挣扎了一番。
却听叶挽突然勾起嘴角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放心吧,我会帮你亲手娶了司马宥的狗头的。”她懂余晋的心情,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能够手刃自己的仇敌更加能泄心头恨意的呢?
------题外话------
同进退,共枕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