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除非你做好了以后一日十二个时辰防着我的准备,否则,我必定会亲手送你下地狱。什么世子之位,什么王府兵权,你元炯,想都不要想。”叶挽一字一句的硬声说道。她的话语中透着无尽的冷意,带着多年杀伐果断的气势,令人相信她不只是说说而已,是这真的会做到。
叶挽面上冷静如狼,内心却并不怎么平静,带着些翻江倒海的紧张和忍耐。如果今夜必定要委身于元炯,那她即使身处阿鼻,也必将倾尽一切杀了他。
如果是面对普通人,只怕早就被她吓得腿软打跌。但她面对的是元炯,一个无论是心机还是手段都不在她之下的狠角色。
元炯咧唇笑了起来,眼中的迷离顿时被一片弥漫的阴云和隐忍嗜血的残暴所取代。握紧叶挽下巴的手猛地探向她的衣襟,另一手抵向叶挽的后脑勺迫使她逼近自己:“那正好,本公子倒是想看一看,地狱里何番模样!”
他本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又怎么会怕叶挽再次将他送下去呢!
叶挽紧闭双眼,心跳如擂鼓般狂跳起来。
她以为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看惯了那些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场面,根本就不怵什么。可当轮到自己的时候才发现,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是一件令人难以忍受的事情。至少她无法接受。
意料之中被攥紧肩膀的感觉只出现了一瞬,元炯的手刚搭上她的,却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去。紧接着就听到一声重物摔在地上发出“砰”的沉闷声响。
她陡然睁开眼睛,却再也移不开了。
元炯晕死过去,摔倒在床前,甚至下巴还可怜的在床沿上磕了一下。
不过什么都不能阻止叶挽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倒下去的元炯身后露出的那个人身上,那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神,紧紧牵着叶挽所有的目光。
从来没有见他穿过红衣,那身标志性的红色锦缎长袍在这间喜庆的婚房之内显得格外的和谐,就像是从他周身掀起的一片红色的风暴,相得益彰。
他脸上仍然戴着一张似含春色雌雄莫辩的人皮面具,但是那双如幽潭般深不见底的眸子,从中隐忍散发的无限思念和莫名涌动的暗流,让叶挽一眼就能认出来来人是谁。
他身形颀长,难以掩盖红袍下一双修长如斯的腿,宽肩腰劲,黑发如瀑。
叶挽不知怎么的就哑然了,期待了几个月的见面就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出现,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好。
对面的红衣男子静静的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指几不可查的微微颤抖。他含情的眸光就像是化不开的浓稠血液,仅仅的黏连着那软弱无力坐在榻上的新娘。他也从未见过叶挽打扮的如此慎重的模样,她不仅仅是与白色相称,同样的也十分适合这浓烈的大红之色。
艳红的嫁衣如火,衬的她本就白皙的皮肤越发的透明起来。还有那张与平日大不相同的呆愣表情,和额角突突跳动的紧张青筋,昭示着她内心的不平。
就差一点点……如果自己再晚来一会儿……褚洄那两道飞斜入鬓的浓眉此时紧紧的锁在一起,心脏不知是害怕还是欢快的突突跳动着。他想了想措辞,难耐哑声道:“挽挽,对不起,我来晚了。”
从前无论是什么场合,叶挽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有过这般情绪失控的状态。
无论是在什么生与死面临眼前的危急关头,她都没有过今日这十中一二的害怕和紧张。自负胆大妄为,却忘记了自己也是个正常的人。也会担心自己有所失去,也会害怕未知,也会因为褚洄不在身边而感到紧张。
她喉间像是被什么东西梗住了一般,满腹的委屈在瞬间就涌了上来。那化着妆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闪着璀璨的光,有盈盈水汽慢慢升腾上来:“你……”叶挽哽咽着说了一个字就忍不住想要站起身来扑进那个日思夜想的怀抱里。
只是药力未除,还没等她站起就腿一软,不自知的朝下栽去。
不过她没有半点担忧,因为褚洄就在这里。
果然,只是一瞬间,叶挽就被褚洄捞在了怀里,抱了个满当。头上沉重的顶冠珠玉因着动作碰撞,发出了“叮当”的声响,桌面烛火微晃一下,似乎是在与环佩相应和。
褚洄只觉得心里一块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什么狠狠擦撞着,叶挽给他的印象素来都是胆大妄为又恣意嚣张,还从未看到她这般弱不禁风像是个博古架上一件易碎的瓷器,带着风一吹就倒的软糯。
他顺脚将昏死过去的元炯踢远了一些,将叶挽捞起抱到床上。
那双无力又倔强的手死死的拉着他的衣襟,再也不愿意放开。
“挽挽……”褚洄心疼的喊了一声,“不要怕,我在这儿。”天知道她一个人在西秦,举目皆是陌生的情况之下经历了什么。“我在这儿,不要怕。”他低沉如古钟的嗓音带着魔力,不断的安抚着。
------题外话------
哈哈哈所以有没有小可爱发现花公子是将军大人套的马甲?
花公子是不穿鞋不穿鞋不穿鞋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