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王爷……”烈王妃柔柔的开口,唤回了元桢飘散出去的思绪,“要不要派人去找找炯儿?大哥成婚,做弟弟的不在旁边怎么看都有些不像话吧。”难不成是因为叶姑娘与煜儿成婚,所以炯儿赌气一个人跑出王府了?
元桢回过神,就着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淡淡道:“炯儿被本王派了差事,现在有自己的任务在身,不用担心。”他让元炯带人埋伏在了王府周围,一有褚洄的踪迹出现一定要想方设法的留住他。
他已经快五十了,然现在已经大权在握,内心却还有些按捺不住的躁动。
这些躁动无论是元煜或是元炯都帮助不了他的……身为男儿,壮志未酬之时,应当不择手段的去屈从自己的内心。元煜和元炯虽能文能武,偏偏能武的那个头脑太单纯了些,脑子不单纯心眼如筛子的那个又不巧成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曾经远在千里之外,他想都没有去想过的另一个儿子了。
这一世,若是不能一统九州、问鼎大宝,只唯唯诺诺的活在回忆里的话,还有什么意思呢?
烈王妃欲言又止的点了点头,什么样重要的事情会让亲弟弟连自己哥哥的婚礼都不参加?
想着,新娘已经在喜娘的搀扶之下进了前厅。
她的手被喜娘交于站在堂中的元煜手里,元煜很给面子的一把握住,脸上挂上难得的斯文俊雅的笑容来。他素来脾气有些急冲,风风火火的模样,也只有在今日会露出一丝与性格不那么匹配的柔情来。
烈王妃没那么多心眼,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也不会因为疼爱元炯就忽视了自己的长子。这个长子性格如火,不说单纯善良,好歹也是直来直去的。如果他也喜欢叶姑娘,如今又在他父王的安排下娶了叶姑娘,那也只能说是命中注定了。
他眼下笑的这般开心的模样不似作伪,炯儿若实在是放不下心来,她也会好好的去劝一劝炯儿的。
只愿他们兄弟二人不要因此心生隔阂的好。
就算是叶挽在此,听到了烈王妃此番心声,大抵也是要劝她一句你想得太浅了的。你的两个儿子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单纯,倒不是说他们秉性太坏或是如何,而是立场在此,他们早就已经无形中成了对立。
想要他们兄弟二人休止干戈,除非能将这烈王世子的位子一劈为二吧。
元煜搀过新娘的手,入手一片细腻嫩滑,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起来。虽有些讨厌叶挽,但他到底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又一向洁身自好的只有两个通房,叶挽那般的容貌饶是任何人看了都要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的吧。
虽不是父王是何意,但如果叶挽能够紧守本分好好做一个妻子的话,他也可以不计前嫌的好好对待叶挽。既可以美人在怀,又可以打击元炯,何乐不为?
礼官按照规制唱了一长段诸如“女子慧嘉”“夫妻和美”的喜词来,堪堪在吉时将近的时候将贺词念完,随即在众宾瞩目之下唱道:“拜天地皇族——”
元桢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门口的方向,手下不禁握起了拳头。
元煜与新娘跪地,向临安皇宫的方向磕了一头。
“拜宗祠父母——”
元桢眯起了眼,嘴角挂上了一丝冷意,浑身不要钱似的散发着冷气,令一旁的烈王妃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是什么事情让他在儿子大婚的时候露出这样生气的神情来?烈王妃心中暗惊。自家王爷素来是喜怒不形于色,自控力极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最近的心情总是这般阴晴不定。
座下的黄檀木圈椅的扶手被元桢捏的嘎嘎作响,在礼官的唱声中完全不起眼,没有任何宾客注意到。除了离得最近的烈王妃。
元煜和新娘对着烈王与烈王妃的方向跪地,磕了一头。
“拜往后至亲——”虽无血缘,但此一拜之后,即是这世上最为亲密的两人。
元煜勾起嘴角,如果这个时候元炯在场,怕是要哭的心都碎了吧。他手中牵着新娘悠悠跪地,心中闪过一丝得意。
“礼毕——”礼官最后唱完了一句。
在元煜暗自得意的目光中,元桢终于绷不住的将手下扶手捏了个粉碎。即使静无声息,也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宾客震愕的看着烈王陡然变色的脸,暗自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烈王露出这般生气的神情来。儿子刚刚礼成大婚,娶了一位看上去相当漂亮的新娘,是什么让他在这个当头怒火中烧?
元煜愣愣的将新娘的手交给喜娘让她先去房中,奇怪的喊道:“父王?”他接受到有些自己的人投来疑惑的目光,也是一头雾水。
元桢死死的盯着空荡荡的门口,红毯在艳阳之下越发的鲜艳起来。
“好,好得很!”元桢怒叱道。难道他到底是高估了叶挽在褚洄心中的价值,或是褚洄的自尊心?让他可以毫不介意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嫁给别人吗?
厅外,元炯站在连廊的阴暗之处,微微眯起了眼。为什么褚洄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