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突然拜访的老头打扮的奇奇怪怪,说话又阴声阴气的不像个好人,他们没那么大胆子直接决定王爷的事情,遂还是硬着头皮前来报告了。
“姓叶……老头……”元桢想了想,前些日子探子来报说叶挽的叔公来了临安,他倒是没放在心上。姓叶那老头没什么大本事,不过是个燕宫中出来的內监罢了,还不值得他注意。
他来西秦想必是为了叶挽失踪的事情,不过没想到他竟然有胆子直接找到烈王府来。不过也好,有个牵制到时候也省的叶挽那个诡计多端的丫头片子出什么幺蛾子。元桢勾起嘴角笑了笑,接过一片刚从树上飘下来的泛白的樱花瓣,好心情的说:“请去前厅。”
“是,王爷。”小厮背后升起一股冷汗,还好门房没有自作主张的把人赶走,看来真的是王爷认识的人呢。
叶富贵内心有些忐忑,他就算权利最巅峰的时期也不过是净身房的一个小主管,更别提现在就是个百无一用的糟老头子了。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烈王府,本以为大概会被打出去,没有想到烈王真的就接见他了。
他忧心忡忡的佝偻着背站在厅内,没有心情喝小厮规矩的端上来的茶水,只不安的盯着门口。前厅内金碧辉煌的装饰更显得他一身普通衣装格格不入起来。
烈王没有给人下马威的奇怪癖好,只让他等了一会儿便打着呵欠走了过来,身边没有架子的不带半个下人侍卫,却无端的让人感觉到更害怕起来。
气势这种东西,不需要任何场面撑着,光凭他一个人就足够了。
元桢漫不经心的负手走近厅内,看见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由笑道:“怎么不坐?”他走去主位悠闲坐下,明明是懒洋洋的陷在椅子中,却让人无端的觉得他背脊挺的比谁都要直。
这是叶富贵第二次见元桢。第一次见他时还是三十年前,大燕与西秦“交好”之时,作为质子被送到燕宫中居住的十六七岁的少年。那时的他虽没有现在这副睥睨众生的霸气,不过已经隐隐显露出天生的不凡起来。
只是现在带给叶富贵的震慑力是非常强大的。
他吞了口口水,鼓起勇气说道:“烈王爷,您手眼通天,想必我的来意你早就已经知晓了。明人不说暗话,我就直说了。”在元桢拖着下巴的慵懒眼神中,叶富贵不知怎么的就无端的透过他看到了另外一个人。那个跟阿挽关系极好的青年,也是这般罡烈霸道的气势,却又时而散漫又慵懒。他回了回神,继续道:“我听闻了现近外头流传的话,说贵府今日要娶亲。不过,烈王爷请容老夫说一句,贵府要娶的姑娘是我的侄孙女,这门亲事我不答应,也请烈王爷高抬贵手,将我侄孙女放回大燕!”
“呵呵,”看他明明害怕的很又要强忍着惧意跟自己说话的模样,无端的就让元桢笑出了声来。他说道:“本王还是头一次被人用这般口气对待说话,你倒是胆大,敢让本王听从你的要求?”
叶富贵软了一软,仍大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必烈王爷决定这门亲事的时候还来不及去燕京征求我侄儿叶骥的同意。不过老夫先前人在羡州,离西秦不远,遂亲自来了临安。烈王爷也是做人父亲的,自然应该懂得我们长辈的心理。阿挽娇纵妄为,只怕不是贵府大公子的良配。”
“这本王自然知道。说实话,叶挽那丫头本王也看不上,太狡猾跳脱难控制了些。”元桢淡淡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又道,“不过也没办法,谁让本王的大儿子喜欢呢?叶先生如果不同意,那本王只好得罪了。”
“你身为一国王爷,怎可强买强卖?”叶富贵急道,他眼睛转了转,又说:“其实不怕跟王爷说实话,我家阿挽早就有婚约了。王爷也应当听说过吧,大燕的传闻……”
“哦?你要跟我说,叶挽与你大燕的嘲风将军早有婚约?”元桢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他随意的抬眼扫向叶富贵,顿时让叶富贵如坠冰窖。他说:“那不巧的很,她本来的确是可以嫁给你大燕的嘲风将军的,只是眼下……端看那位将军大人配不配合了。”只要褚洄肯回来烈王府,那他自然就是烈王府的大公子。想要娶叶挽岂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他若是不肯……那就不要怪他棒打鸳鸯了。
他话里有话,叶富贵自然是听不懂的。他问道:“烈王爷这是什么意思?褚将军远在沧州,要如何配合?烈王爷可否讲清楚些,到底要如何才肯放了我的侄孙女儿?”
“意思就是……”元桢扫了他一眼,叶富贵便软绵绵的摊了下去。
他背后走出一条黑影,稽首道:“王爷,该怎么处置他?要不要……”黑影做了个抬手抹脖子的动作。
元桢没什么温度的笑了一笑,凉道:“关地牢里去。砍一截指头下来,送去给叶挽。让她这段日子安分一些,乖乖的等着过几日的大婚……还说什么褚将军在沧州,老子就不信了,看着叶挽嫁给煜儿他还能忍着像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他顿了顿,瞥向那黑影道:“炯儿最近在干什么?有没有去联络花无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