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丝不苟严肃认真的模样,目不斜视的从叶挽身边踏着步走开了。
叶挽:“……”
她抽了抽嘴角,走至内院,路过饭厅时看到严大娘一脸喜气的抄着只盛菜的锅勺朝她冲了过来,一只手还在身前的围裙上擦了擦,小心翼翼又兴奋不已的喊道:“叶、叶都尉,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叶挽:“……”谁来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今天将军府开诗歌大会吗?难道她在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之下莫名其妙的就做了评委?!
她面无表情地和严大娘擦身而过,闷着头穿过中堂直奔陆英院。刚一出中廊,迎面撞上来一个九尺大汉,搓着手红着脸,无比的尴尬。
刘方隅挠了挠头,想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道:“阿挽,那个,那个,情到深处,红……红……”
“红笺为无色。”叶挽抄着胳膊提醒道。
“对对对,红笺,红笺!”刘方隅的脸色更加涨得通红,似乎在不好意思被叶挽提醒。他又把这句念了一遍,方才松了口气般的对着叶挽傻笑了两声。
另有旁的换岗准备去前院饭厅吃饭的兄弟们看见了叶挽,嘻嘻哈哈的冲上来一人念了一句诗,方才快速溜走。
叶挽叹了口气,道:“方隅,你当不当我是自己人?”
“当、当然,阿挽是我的好兄弟,我们当然是自己人。”刘方隅急道。
“那你告诉我,府里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个的看见我都要念诗?”叶挽凉道。
刘方隅顿时像做错了事一样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他支支吾吾的连“嗯”了好几声,眼神飘飞,半晌才嗫嚅道:“没,没有呀,就是大家,大家喜欢阿挽,所以想念诗给阿挽听嘛。”
“方隅,我不喜欢会说谎的人哦。”叶挽毫无心理压力的淡道,看着刘方隅果然变得更加局促了,她“伤心”的摇了摇头,“我就知道,方隅没有把我当自己人,连实话都不愿意告诉我。哎,这府里没有一个人把我当自己人……”
她余光瞟到有几个在附近守岗的竖起了耳朵听这边动静的模样,不由觉得一阵好笑。
大家都是草根阶级的泥腿子,拼死拼活换来的军功,很多人连书都没有读过,大字都不认识一个,怎么会一个个莫名其妙的跑过来对着她念诗?跟做法似的!
“没有没有,我说我说!”刘方隅着急的喊,果然附近有兄弟们好像看见什么惨不忍睹的状况把手遮到了眼睛上。“是,是赤羽大哥让我们这样的,他说叫我们今天看到阿挽你就要每人念一句情诗,不念就扣月饷。我,我不会,哎呀,其实好多兄弟们都不会,都是赤羽大哥教我们的。”他完全没有心理压力的就把赤羽给出卖了。
暗中的朱桓:“……”
附近的兄弟:“……”
叶挽挑眉:“哦?赤羽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念就要扣军饷,他胆子这么大?”她突然就猜到了什么似的,眼中笑意盈盈。赤羽当然不可能这么无聊,还有那个权力扣大家的月饷了,那个无聊的人除了某个不要脸皮的将军还有谁。
刘方隅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赤羽大哥就交代这个了,其他的……俺也不知道哇!”他一着急,方言脱口而出。
叶挽了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了,你先去做自己的事吧。”说罢抬脚往陆英院的方向走去。
褚洄忙活了几天,不知道突然来这一出是想干什么?
深秋,后天的樱花林光秃秃的只剩了树干子,显得有些萧瑟。
叶挽默默靠近陆英院,刚一抬头,就被院口一块簇新的黑底描金匾额吸引了目光,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挽回居”三字,那笔记苍逑有劲,恣意又张狂。叶挽掐指一算,这字迹与某人画的地图上标注的字迹几乎是一模一样。
难道褚洄这些日子就忙活着做匾额念诗去了?她默默地推开陆……现在是叫挽回居的大门,被院子里堆的一口口箱子晃瞎了眼。
挽回居的院子正中央,原本是一片围砌的花坛,里面被孙管家破败光了之后就一直闲置着,叶挽闲来无事在其中种了些好养活的药草,夏季方便驱驱蚊的那种。如今围绕着花坛的一圈,放着好几口需要两三人抬才能抬起来的大箱子,显得花圃中的药草更加孤零零的有些萧条了。
但是晃瞎叶挽眼的不只是箱子,而是那一口口大箱子就光明正大的打开着,盖子懒懒的掀在背后,在傍晚的微光中发出一片金灿灿的光芒。
这些箱子里竟然堆满了金银,还有各种珠宝首饰,胡乱的堆邹在一起,仿佛像个张开腿儿的美人在妖娆的说“来呀来呀”。
饶是叶挽自认并不算是贪财的人,看到这些金银还是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这些玩意儿,不算那些不清楚成色好坏的翡翠珍珠,光是金银只怕也有几吨重吧!更别说还有一口专门的小箱子,里面大喇喇的压着一块石头,防止底下的银票飘走。
这么近百万两真金白银,堆在这院子里是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