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席话,并不只是恐吓她这么简单。这个昔日里最是纯善可欺的蠢女人,何时变得心狠如此,她是真的打算拔她的指甲!
镊子尚没有碰到苏适雯的手指尖,苏适雯一双手腕儿都直接软了。她努力挣扎,狼狈地被迫趴在地上,抬起头,一瞬不瞬盯着苏婉容的脸,咬牙切齿地说:
“我、我是右相府的小夫人,太师府的嫡系二小姐,你同父异母的亲姐姐!你在这里对我处以私行,萧右相不会放过你的,便是娘家那一边你更是没法交代!”
苏婉容轻叹一声,珍珠凤纹绣鞋停驻,此番隔了三四步的距离,居高临下看着苏适雯的时候,目光饱含同情。
“别说父亲已经对你彻底失望,怕是根本不想再认你这个女儿。如今你的形象,在右丞相眼中,便与那心狠手辣的恶妇不无不同。今日莫说本宫在这里对你用了私刑,就算是把你直接给杀了……”
苏婉容嗓音一顿,抚着自己的小腹,稍稍俯身。她压低了嗓音,盯着苏适雯的眼睛不疾不徐,一字一句地轻声道:
“……就算是把你给当场杀了,你以为,萧右相会为你这般试图谋害他妻子的恶妇伸冤?会站出来替你报仇?不会的。你就算是死了,这世上,除了你那个不分黑白的娘,以及你那愚忠的丫鬟,怕是再没人会为你掉一滴的泪。”
此句话音落下,苏适雯面色登时煞白一片,她浑身颤抖地紧紧咬住双唇,很快就有血珠子自齿间渗出。
即使她不愿意认,苏婉容方才所言都是事实。
自打她害人未遂,萧正元待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夫妻情分了。将她囚禁在北苑里,放她自身自灭,说到底还是看在苏太师的面子上。如今做父亲的对她心灰意冷,她就算在这被苏婉容折磨至死,一个相府弃妇罢了,拿什么跟皇后斗?
泛着恶臭以及潮湿发霉气味的天牢里,苏适雯盯着狱卒手上逐渐逼近的尖利镊子,银牙紧咬。
指腹触及那冰冷的利物,她浑身一抖。终究是选择妥协了,咬着牙,道:“好……好,我说实话便是。你究竟要问我什么?”
苏婉容一瞬不瞬看着地上的人,淡声问道:“第一个问题,几年以前,在宫外散播谣言。说本宫是祸国妖姬的,是你不是?”
苏适雯显然没料到苏婉容会忽然问她这个。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视线,低哼了一声:“你在说些什么,我却是都听不懂的。外面对你的风评如何,同我有何干系?再者说你原本生了个勾男人的狐媚子皮相,也不怪宫外那些个百姓骂你祸国妖姬。”
知道这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却没想到此人脸皮能厚成这样。此番被这苏适雯倒打一耙,苏婉容有些被气笑了。
“二姐嘴皮子当真是硬的很,看来本宫不得不使些手段逼你招供了。”她拍了拍手,吩咐一左一右那两位蓄势待发的狱卒:“手指甲脚指甲全部拔掉,让本宫瞧瞧看,是本宫二姐的嘴硬,还是这天牢里的镊子硬。”
狱卒下手很快,苏适雯来不及回嘴,就感觉到一股硬物剥离血肉产生的剧烈刺痛感,十指连心,只听见“啊——”的一声,女人尖锐而凄厉的惨叫,那种无法形容的疼痛顺着指缝钻进全身遍处……苏适雯疼得浑身抽搐,头皮发软。
苏适雯疼得恨不得抱着自己的手满地打滚。可是偏偏身子被狱卒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颤巍巍地抬头,嘴唇哆嗦着,盯着自己那已是血肉模糊的左手拇指。
“还不愿讲实话么?本宫的好二姐?”
从头至尾,苏婉容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看着。这会儿抬步,小巧的绣鞋便在那一滩血迹前缓缓顿足。她抿唇一笑,嗓音极是温和地问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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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善良的作者实在不适合写这种血腥的虐渣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