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儿家的心思就如那海底针,难以揣度。但凡有一个不好,那脾气啊,便是说来就来。
自打苏婉容这辈子遇见胤莽以后,她倒是悟出来了,这男人若是闹起了脾气,更是犹如空穴来风一般,毫无理由。且论起气势或是持久度,那都是丝毫都不输女子的。
前些日子苏婉容全身心扑在御寒护具上面,无暇分心。这会儿四百套成品赶制出来,已经及时被送到了军营中去。闲下来了,一听见倚翠的这番通报,苏婉容立刻就意识到那男人生气了。
倒不是她多么的明察秋毫,实在是这男人每每生气时的排场太大,且具有一定规律性,叫人想要刻意忽略掉都不行。
譬如说,一来气,半句话也不说,直接往书房里跑这件事情,就实在叫苏婉容有些哭笑不得。
即便是出了再大的事情,有什么不能摊开了说呢。就这么端在那里,让别人凭空猜测,这也亏得是苏婉容与此人相处久了,换了别人,还不晓得要猜到什么时候去呢。
大抵也是意识到这段时间忙着作活,到底是冷落了那人。这会儿忙完了正事,左右闲着也是闲着,苏婉容眸光一转,就唤来了倚翠,侧头交代给她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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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大雪自昨日下午便停了,苏婉容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夜已黑浓。
微弱的月光映在堆积在石路两侧的厚实积雪上,衬得那积雪莹莹,泽泽发亮。一阵风吹来,空气干冷干冷的,像是刀子迎面甩在脸上。苏婉容呼出一口白气,单手拢紧了狐绒斗篷,快步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近来几天,日理万机的晋元皇帝,办事的效率可谓是空前的高。每天白日于军营同几位大将军议事完毕以后,回到窑洞,马上端坐进书房继续处理公文。
可叫年轻的守夜侍卫感到不解的是,皇帝往往每日戌初便会结束一天的事儿。明明没有任何其他的事情亟待处理,好好的里屋不住,非在书房里屈尊纡贵地打起了通铺。这一住啊,就是整整三天。
苏婉容提着食篮来到书房时候,便瞧见一样貌年轻的侍卫,正站在门口打着盹儿呢。
私底下可以不重规矩,可是人前那男人是皇帝,即使是贵为皇后的她,若是想要见他一面,那同样也得通报。
于是苏婉容便拎着手里的东西,走去近前,笑着开口道:“陛下可是在书房里面?可否劳烦小兄弟进去替我通传一声?就说我带了新做的红枣雪蛤汤,给陛下当个夜宵。”
年轻的侍卫守在门口昏昏欲睡,猛地被一道女声惊醒,骇了一跳。定了定神,却见披着狐绒斗篷的皇后娘娘,正立在台阶下面,笑盈盈地望着他呢。
当下窘迫地抓了抓后脑,不敢怠慢,一连应了好几声是,便赶紧麻利地进屋传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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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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