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套拳法,再操练起来,到底也长进了不少。
只不过一下子用力过猛,总还是得付出一些代价的。苏婉容执意将整套动作做熟练了,才愿意回屋。等天色擦黑的时候,是真正的练得精疲力竭,跟脱水的鱼儿一般大口大口娇喘着气,走起路来姿势都有些不对了。两个丫头瞧见,都觉心疼,忙搀扶着,又是伺候着沐浴更衣,又是给娘娘捏肩捶腿。
晚膳后,便是上炕歇觉的时候了。
这会儿胤莽刚靠近暖炕前,就见身着丁香色寝衣的小姑娘,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弓身坐在被褥上,手抓着白嫩嫩一只小脚,正仔细检查着什么。
余光瞥见他进来了,她神色一变,赶紧把脚丫整只藏进被褥。
“怎么了?”胤莽蹙眉问道。
苏婉容抿着唇,不愿吭声。
胤莽却没那个耐心,健硕的身躯直接上炕,拽住被褥一角,便是一扯。“给朕看看。”
男人执意要看,苏婉容的力道哪里敌得过他?知道躲不过去,抿了抿唇,慢慢地把右脚伸了出来。
小姑娘这双脚白生生的粉嫩,于是胤莽略一垂眼,立马看见了那脚板上磨出的的几粒水泡。
苏婉容自己也是晚间沐浴的时候刚刚发现的。原本只是觉得走路的时候,脚底有些磨的慌,起初没大在意,以为只是今日操练过度所致。等坐进浴桶,沾着了热水,脚底刺疼刺疼的,实在难以忍受,苏婉容这才觉察到,自己竟是生出了水泡。
这副身子骨也实在是太没出息。寻常人家的姑娘,便是走一整天的路那也是没什么的。换到她这里,不过是练习了几个时辰的拳法,脚底竟磨出了泡。
也是不想又被男人嘲笑娇气,苏婉容不愿给他看,想着休息几日,水泡自然会消下去的。谁知道还是被他给瞧见了。
“女人家的鞋,中看不中用,底儿太薄,穿久了自然磨脚。你看朕的鞋,底子厚又扎实,便是走几天几夜的山路,也一点不磨人。”
苏婉容心里嘀咕,男人的大皂靴,船似的,又厚又硬又丑。姑娘家的绣花鞋就图一个精致小巧。这两者如何能够相提并论?
正这么想着,一抬眸却见男人四处摸索了一番,也不晓得从哪里找出了一根银针。
苏婉容心里一个咯噔,当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就要重新把脚缩回去,却被胤莽眼疾手快地一把攥住了。
“你、你要干什么?”苏婉容害怕极了,男人捏着银针一端,瞧上去极为熟练地放在油灯上面来回翻烤。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帮你把泡里的水儿给挤出来。”胤莽一脸的理所当然。见小姑娘吓得颤巍巍的脸蛋雪白,他微微一笑,哄小孩似的低声安慰道:
“别怕,你这还算是好的,有针有火。朕从前行军打仗的时候,哪里磨出了水泡,没有这种条件,那都是直接拿手挤的。有时候运气不好,便会化脓感染,一整片皮肤直接烂掉,现在都还留着印子。”
苏婉容一听男人说什么化脓感染,整片皮肤直接溃烂。越听越怕,根本就不觉得自己被安慰到了。
可是脚被他牢牢攥在掌心,就像是揪上砧板,即将被斩头的兔子,挣脱不得。看见男人准备动手,她吓得闭紧了眼睛,僵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而那胤莽呢,这会儿把小姑娘肉呼呼的小脚丫捏在掌心。她吓得哆哆嗦嗦地轻微抖动,嫩白的脚趾尽数蜷着。这场景,瞧上去极为熟悉。微一细想,便有点儿像昨夜,他将她两条雪白的细腿儿架在双肩,这两只小脚丫蜷缩着,悬在空中一荡一荡……
苏婉容等了好久,男人也没有后续的动作。眼睫颤了颤,忍不住微微眯开一条细缝。正好看见男人捏着银针朝自己的水泡刺过去了,一连刺了好几下。干净利落又迅速,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就已经结束了。
“好了。”不晓得是不是她的错觉,苏婉容觉得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那么一点怪异的暗哑。
脚腕儿挣了两下,没挣开。她睁开眼,小声道:“谢谢你……你好松开了,我唤倚翠进来替我包扎一下。”
------题外话------
黄桑你这个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