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却也还是执起木筷,夹了一小块去自己碗里。
明明不爱吃这些,却默不吭声地乖乖吃下。
依照苏婉容的性子,胤莽就揣测她这是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给大军添麻烦呢。
这么一琢磨,胤莽就愈发觉得小姑娘乖巧又懂事,实在惹人疼惜的紧。
便想着,等他们越过了这片山头,定是要寻个好去处暂时歇脚,给小姑娘吃点好的。
但其实,胤莽显然是误会了苏婉容。
她远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娇生惯养。火头军准备的吃食确实算不得美味,但毕竟新鲜,偶尔吃个几次,没有什么入不了口的。
那盘野鸡端上来的时候,苏婉容之所以皱眉,是因为来了月事,胃口原本就不好。这会儿瞧见了油腻的东西,自然有些食欲不振,勉强吃了几口,就再吃不下了。
夜里御林军直接在山头的空地安顿下来,胤莽则跟着苏婉容在马车里将就了一晚。
次日清晨,晋元帝的人马继续上路。
接下来的几天,每每到了夜里,胤莽总还是会坐回马车陪小姑娘歇觉的。但白日的时候,毕竟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平时就不习惯乘坐銮轿一类,觉得里面闷的慌,便把倚翠凝香两个丫头叫过来伺候,自己单骑一匹骏马,在马车旁侧跟着。
皇后娘娘也便罢了,哪有叫皇帝在外头驾马,两个婢女舒舒服服坐在马车里面的道理呢?
这显然不合规矩的事情,放在素来视礼数为无物的晋元帝身上,这一帮子同行的随从,却早已经司空见惯。眼观鼻,口观心,没有人真会开口提的。
第三天,一行人来到一处被唤作临岘村的地方。
临岘村与连阳城相邻,每日来往通行的马车众多,村民们也时常去邻近的城镇做些买卖生意,日子过得相对富裕。大军出发以前,晋元帝的人马原本就定在这里与辅国将军汇合。
帝王出行,若是声势过于浩大,难免惹得百姓躁动。
此番不想惊动太多的人,自然是微服出访。原本在马车前面探路的御林军早间就避开大道,沿着小径一路朝西,于距离临岘村五里以外的地方,扎营等待。
听见外面有人群熙熙攘攘的谈笑声,苏婉容便掀起轿帘,探头去看。
此时接近午时,村里人忙活了一上午,这会儿都已经四下回屋吃饭了。
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这会儿雨后初霁,来往的马车将乡间的小路踩踏得泥泞不堪。两侧依稀有那么几个包着头巾的当地人,手里拎着一两个箩筐,坐在路边大声叫卖。
泥地湿滑,越往前走,道路越窄,仅够马车单独进出的宽度。
约莫又行进了小半刻的时间,马车停下,马夫撩开卷帘,请帝后下车的时候,苏婉容便顺势,抬眸一望。
是一间寻常老百姓居住的屋室,砖瓦都是崭新的,房子瞧上去像是刚刚翻新不久。
刚刚踏下马车,就瞧见一人高马大的戎装男子,背脊挺直,此时正一脸端肃地立在屋门口。
这名军官,苏婉容自是熟悉的很,是男人麾下最为得力的辅国赵将军无疑了。
听说赵将军在跟着晋元帝出死入生以前,临岘村原本就是他的老家。此番前往西夏,恰巧路过临岘村,这才给了赵将军一次返乡探亲的机会。
帝王亲临,赵将军早早地就在门外侯着了。这会儿单独一人……
且慢,
这赵将军似乎并非是单独一人出来迎接的。
在倚翠的扶持下,慢慢往前走,离得近了,才发现威风凛凛的赵将军身侧,还站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
那女孩生得明眸皓齿,穿一席桃粉色的细棉襦裙,俏生生地立在高大魁梧的将军身侧,便衬得愈发小巧玲珑起来。方才离得远,苏婉容竟然都未曾发现。
这赵将军年纪轻轻的,竟在老家,已经有了家室?
苏婉容正这么想着,却见原本安安静静站在角落里的那位姑娘,踮着脚尖儿,一瞧见他们的马车,杏仁儿一般的乌溜大眼当即就亮了。
“阿莽哥!”
村里头从小长大的质朴姑娘,嗓门儿都比城里面的响亮。
那女孩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脚步飞快。在苏婉容怔愕的注视下,一张白皙的瓜子脸微微晕红,就这么一溜烟儿地直接挤到了男人面前。
“之前哥哥总跟我说,说阿莽哥是要入宫做皇帝的,做上皇帝以后,便再看不上咱们的临岘村,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我就知道哥哥定是骗我的,阿莽哥才不是这样的人。”
阿莽哥?
听这姑娘脆生生地喊男人这么一个名字,苏婉容莫名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浑身的不自在,目光微移,下意识便落在了身侧的男人身上。
却见男人这会儿面上的表情,虽说不上多么热切,但也绝对算不得疏冷。一看与这年轻女孩从前必然是认识的……
走神间,却听那姑娘笑着又道:
“阿莽哥,我方才听哥哥说,今日你打算留在村里住上一夜,这可是真的?待会儿鸢儿就去准备新的床褥,阿莽哥就还住在从前住过的那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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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行,每天撒狗粮我都快受不了了。我要搞点事情出来,哼(骗你们的2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