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扯了扯他的袖摆。
“……还生着气呢?”
那嗓音又轻又柔,有些小心的试探,又带着种小女儿家特有的娇软。苏婉容何时同胤莽,以这种近乎撒娇的口吻说过话呢?
从未有过。
跟个傻子似的,白白站在雨中等了她一早上。结果得到消息,他的皇后去宗人府私会老情人去了。因了这个,胤莽觉得自己应该是相当生气。
可是她难得这么主动,又这么乖地扯他袖子了,他……
胤莽双腮鼓了鼓,憋了一会儿,憋不住了。将手中的墨笔飞快而精准地直接扔进笔筒之中,长臂倏地伸出,握住她柔软的柳腰,施力一拽,就将她强势地按在了自己大腿上。
“还晓得过来找朕,嗯?”
他的动作每每总是太过突然,实在叫人猝不及防。脚下一个趔趄,直接被男人拽着拖扯进他的怀中。
男人胸膛坚硬,大腿结实。刚毅的面颊埋进她的肩窝,说话的时候,热烘烘的气息不断喷薄在她的脖颈,粗糙的下巴略微有些扎人。
“去私会老情人的时候,没想着朕?太师府出来的良家闺秀,就是这么始乱终弃的?”
这次确实是她有错在先,男人若是想要怪她朝她发脾气,她都认了。可是他扭曲事实,苏婉容却忍不过去。
“谁说他是我的老情人了…”
她不满地瞪住他,口中道:“他从前威胁我父亲,我对他根本无意,此人却以不齿手段逼我嫁他。避他我尚且避之不及,还老情人……你可莫要胡言乱语。”
小姑娘红唇儿紧抿,瞧上去像是生了气。这会儿一双桃花眼儿睁大,嗔怒地瞪着他。胤莽却觉得她这副模样实在可爱的厉害。
她说她待那人无意,他就信了。
嘴上却还是故意酸溜溜地道了句:“朕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你和那薛砚之里应外合,合起伙儿来骗朕,朕也不晓得。”
苏婉容却看不出男人是在故意逗她。
当然不会有谁喜欢,总被自己反感的人硬扯在一起。她明明解释过了,男人还这么说她。苏婉容心头也来了气,就沉下脸去,硬声道:“好啊,我和他里应外合。明日你就自个儿去西夏吧!正好成全了我们老情人终成眷属。”
胤莽立马瞪大了双眼,扬声道:“那怎么行?”
他说:“你若是不去,那朕也不去了。明日朕的一干将领全部留在长安,也省得一番折腾。”
此等两国谈判的大事,哪里是男人说不去就不去的?讲到这里的时候,苏婉容也听出男人不过是随便说说,不能当真的。便偏过头去,低低哼了一声。
而小姑娘这副娇憨的小模样落进胤莽眼里,他就觉得胸口的那点郁气不知不觉好像就散了。本来也是,他堂堂九五至尊,何必跟一个任性娇蛮的小姑娘计较。
便低头,顺势狠狠亲了一口她嫩乎乎的侧脸。口中道:“你私接薛砚之出太师府的事情,朕可以不去同你计较。但你得告诉朕,你为什么要去找他,方才同他在茶楼了都说了什么。”
为什么要去找他?
苏婉容又不可能同男人说前世今生的那些事情。
可若是不如实说,一个隐蔽的茶楼,曾经有过婚约的孤男寡女。似乎怎么解释都让人难以信服。
有些事,苏婉容不打算,至少是现在还不打算同人说。但她也没想着去蒙骗男人,便道:“那人手里有一个我很在意的消息,当时他中路截了凤辇,便是以这则消息为由,叫我与他私下说话。我得到了消息以后,没有任何逗留便离开了。那一会儿,也是有些着急,便没有派人提前通报你,下一回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坏了规矩的人是她,苏婉容认错的态度就很诚恳。可她说完这一番话以后,心中却有揣揣,担心男人揭根知底会不满意于她的解释,逼着她说出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正在苏婉容思量对策的时候。令人意外的是,男人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好似对于她方才提到的那个消息,也没有太大的兴趣。
至于男人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苏婉容已经无暇顾及了。总之他没有继续追问,叫她暗中偷偷舒了一口气。
但,男人这样体贴。苏婉容自然感激,再加上又想起当时叫他在雨里等的那几个时辰,心头那点儿愧疚又泛了出来。她就想着,如何也要当面同他说点什么的。刚准备开口,抬起头却对上男人莫名灼热的一双黑眸,立时就忘记了想要说的话。
“这几日,你在那太师府,过得可好?”
胤莽的嗓音忽然就哑了下来。腰肢被他箍得紧紧的,放在膝盖上的一双手也被他握住,包在他生了硬茧,仿佛一年四季都热烘烘的大掌里,轻轻地揉。
临走前能回去一趟,见到了想念的人,苏婉容过得当然不错。
便点了下头,如实说道:“都挺好的,就是回去的时间太仓促了,不然还想再多陪陪父亲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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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竟然不晓得黄桑是什么意思吗?
皇上谐音黄桑……我以为你们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