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现下在洛阳尚未大获全胜,如今正是最关键的时际。这个节骨眼上,三皇子反倒不顾一切地匆匆赶回来与父亲会什么面。
想到这里的时候,苏婉容心中其实已经有所猜测了。
仿佛预料到什么一般,美玉一般的面庞微微沉了下来。
但苏婉容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她抿了抿唇,稍微思忖了片刻,开口却是对那门房有礼地道:“既是如此,可否再劳烦小哥待等下大人归府的时候,给西厢房这边通传一声?姑娘我有要事同父亲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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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朝南的雅间内,苏太傅与三皇子薛砚之一前一后双双入内。
茶楼的老板娘虽认不得这二人的身份,却见来者穿着谈吐皆是不凡,一看便是贵人。
特别是那位年轻些的公子哥。
一席玉色云纹缂丝夏袍,姿容温雅,俊美如画。眉目透着与生俱来的尊贵与从容,周身更是仿佛萦绕了一股子神仙气儿。
老板娘这辈子就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
已经半百的年纪了,老板娘硬是憋红了一张老脸,亲自抢上前热情招待,又吩咐下面的小厮速速沏好茶楼最上乘的茶水都给端了上来,这才一步两回头,念念不舍地退了下去。
苏太傅在小厮的伺候下落座了,薛砚之却没有,反倒是极规矩地垂眸低首立在一边。
苏太傅今日刚下早朝,便听闻三皇子欲要邀请他于城外茶楼一叙。
乍一听得这个消息,苏太傅也纳闷,三皇子这个时候不应远在洛阳,留守太子军营之中么?是什么时候忽然回来的?连他这个作太傅的都不曾知晓。
薛砚之是个极聪颖的人,他察言观色,轻而易举地便看透了苏太傅心中的疑虑,出言解释:
“现今二皇子麾下仅剩千余残兵败将,不足为惧。侄儿此行是为了给皇兄出谋划策,既然大势已定,侄儿原本不擅武艺,便帮不了皇兄什么了。况且,侄儿在这京中现下其实还有更加迫切的事情要做,这才请求皇兄允许侄儿连夜策马归来。”
就算皇太子胜利在望,如今的情势,三皇子如何也应当随太子留守洛阳,万不可以大意轻敌。
这么简单的道理,苏太傅不信薛砚之不懂。
更何况了,薛砚之身为皇太子钦点谋士,甚是受之倚重。如今他不一心放在辅佐太子顺利登基上面,反倒是火急火燎地赶回来。
如此看来,薛砚之此时口中的“大事”,显然是十分紧迫的了。
苏太傅当即蹙眉,沉声说道:“倘若三皇子有什么要务在身,那便耽误不得。万不可在老夫这里浪费时间,皇子先去忙正事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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