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话一点都不假,不仅书中如此记载,就连村长老头也是这么说的。
云妹儿听她这么说,心里却是忍不住犯邪乎,压低了声音问:“祝繁,你说这事儿难不成真这么邪门儿啊?你信么?”
后山出现的怪物固然可怕,也太突然,但百年祭一事她却觉着比那怪物还邪乎,先不说那事儿准不准吧,就说要用活人祭祀来说,也未免太残忍了。
对上云妹儿那双不予赞同的眼睛,祝繁忍不住在心底冷笑,却不是对云妹儿的。
“你信么?”她反问。
云妹儿愣了愣,后抿紧唇,神情难以言喻,随后却道:“我不知道,总觉得有些残忍了,我不敢想象把一个大活人给弄死是个什么样儿,但我晓得,没有一个人是愿意这样死的,我不愿意,你呢?”
她?
祝繁的心跟着云妹儿那一抬眼猛地一颤,心头泛起一抹苦与恨。
“不愿意?”祝繁笑,侧身看向别处,目光有些悠远,“世上之事,不如意十之八九,往往很多事不是看你愿不愿意的,有个词叫‘听天由命’,我只问你,认不认命?”
扭头,端端对上云妹儿那双错愕的圆眸,祝繁好似又看到了当年为她拼命反抗,最后还因此而导致失去孩子的那个姑娘。
也只是短暂的惊愕,云妹儿很快就理解了祝繁话中的意思,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认命?”她道,“祝繁,你我是不是认命的人你还不清楚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告诉你,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不管是死是活,我云妹儿是不会眼睁睁瞧着的。”
便是这一句话,祝繁的喉咙一堵,险些就将实情告诉了眼前的人。
好在她及时将那股冲动也压了下去,抬手,装作豪迈的样子在云妹儿的肩上拍了拍,“行了吧你,又不是让你去拼命,还是死是活呢,不管你家大牛小牛了?”
说完,无所谓的挑了挑眉,问:“好了我问你,云大哥有说陈清现在在镇上哪个地方么?”
云妹儿的大哥云哲在镇上一家富贵人家里当护卫,还是个头儿,帮忙找个人什么的不在话下,也正因此她才会在提出百年祭后便拜托云妹儿让大牛带信过去。
云妹儿不晓得祝繁的小心思,但对她却是真心实意的,想了想后说:“大哥说好像是在一家什么喜客栈打听到的,那儿条件不错,据说好像在那住了几天了。”
说完,云妹儿嗤笑,“还世外是人四海为家呢,住的都是好地方,听着就不像是无欲无求的世外人。”
云妹儿这话说得一点没错,就祝繁所晓得的,那陈清所是个算命的,但身边却带着两个徒儿,且各个身着不凡,都是上好的绸缎,就他们这的人还没几个人是能穿得起的。
祝繁扯了扯嘴角,也觉得好笑,云妹儿见状后便止住了笑,问:“你打听这么清楚不会是想先一步把人给找到吧?你会这么好心?”
上次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将那怪物击退的事她就已经觉得奇怪了,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她所认识的祝繁不会是那种会管村里人死活的人,当然除了她在意的。
现在竟还想着帮人找到那个瞎子,这不就表明他们村里会有那么一个人更快地知晓自己将来的命运么?
祝繁想谁死?
祝繁从云妹儿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太多东西,却并不打算告诉她多少,只不屑的笑了笑说:“我的确没这么好心,不过最近日子过得太逍遥了,想找点事儿做罢了。”
说完,瞧了瞧那传来脚步声的方向,她别有深意地冲云妹儿一挑眉,凑到她耳边道:“别操心我的事了,看你把大牛哥气成什么样儿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哄人吧。”
说着,不等云妹儿变脸,她便冲转角过来的男人挥手,“大牛哥,走了啊。”
说话间,人已经跟兔儿似的蹿到了院子边上,还不忘冲云妹儿抛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云妹儿心里一紧,不转身,果不其然就对上了汉子那张紧绷的脸。
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大牛哥哥……”
祝繁,你给老娘等着!
……
祝繁想也不用想她走后云妹儿即将会面对的是什么,但她却是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她晓得覃大牛是如何都不会舍得真把那妮子怎么样的。
晚上,停在祝宅后门处,祝繁捏了捏放在两侧的拳头,最后还是下定决心熟练地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