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开封口看了一眼。信封里装的是一张早已填写好的支票,金额正是夏安安赔给她的一千一百万。
杵在旁边看着的夏安安眼睛都红了,仗着席江延走了没人管得了自己,她指着时京墨便破口大骂:“你这个狐狸精,就会对别人的男人献殷勤,让他们拿着钱来养你,不要脸!”
“别人的男人?谁的?你的吗?”被骂的人不怒反笑,美艳的脸上满溢的都是讽刺,“你在他们眼里是个什么东西,自己心中没数吗?”
夏安安白皙漂亮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一时间连句整话都说不出,只知道用气得发抖的手指着她,“你”个不停。
时京墨懒得理她,扭头喊过孙小洛,让她把支票原封不动地送回席江延那去。
孙小洛知道她不爱跟席江延扯上关系,连忙应声去了。谁知道傍晚时候她回到片场,信封依然完完整整地在手里。
隔着镜子和正卸妆的时京墨对望,孙小洛的语气显得有些不安:“京、京墨姐,席总说,如果你非要把这笔钱还他,就自己去见他!”
她撕假睫毛的动作僵了下,而后小声地骂了句“神经病”,顺手把撕了一半的假睫毛扯下来。真睫毛被带下来好几根,她也顾不上疼,烦躁地把手上的东西全扔回桌上,想了半天,拿上孙小洛递回来的信封就出了门。
席家的公司总部在京都,而J市有他家名下的四星酒店。席江延每回来这里办事,多住在自家酒店里。
时京墨径自杀过去,一进酒店门就直奔前台。问明席江延果然在这后,她把信封往台面上一拍,嘱咐前台姑娘转交给他。
出来得仓促,她甚至没顾得上伪装自己,如今只戴了一副墨镜,大半张脸暴露在外。她这张脸十分有辨识度,前台小姑娘偷着看了她许久,忍不住问:“你是……时京墨?”
她抿了下唇,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对方却认定了是她,忙说:“京墨姐,如果您要见席总,我这就让您进去!”
时京墨也分不清这个前台是得了谁的授意,还是自作了主张。她避席江延如蛇蝎,见面绕道走都来不及,才不会上赶着去见。于是连忙摆摆手,她谢绝了提议,逃似的飞快离开了酒店。
因为不习惯住剧组安排的酒店,她在J市的富人区租了一栋别墅。这地方住户少,向来清静,到了晚上几乎没什么人在外面走动。
时京墨乘着车,望着窗外不断闪过的明灭夜景,心也跟着忽明忽暗。
一只猫突然出现在窗外,那只猫全身漆黑,唯有一双眼睛闪着橙光,在静静地同她对视。她像是被电流触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那只猫身上。
车子前行着,时京墨喊停了司机,一把推开车门向猫走去。不料黑猫立时起身走开,每走几步又回头看她一眼,就像在邀请她同行。
她于是跟了过去,不知走出多少步后,黑猫忽然停下来。她顺势上前抱起它,小声又轻柔地问:“小家伙,这么晚了,你怎么自己在这呀?”
黑猫当然不会回答她,却有另一道声音自她前方响起:
“女士,这是我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