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放在地上。
她蹲在黑暗中忿忿地想,呆会儿一定要把这些事都给夜寒时说了,还有双人格的事,自己的事,所有能坦白的都坦白。
毕竟现在,他们两的心意都已经很明确了。
夫妻之间不应该有秘密,无论发生什么,都该一起面对才是。
正在思忖间,那边两人还没离开,大约是真的没想到这么晚地下室还有别人,话题已经转到了朱玲玲身上。
“对了亓哥,你打算怎么对付安玲玲?”宫南溪道。
“安玲玲?呵呵,不是应该直接喊朱玲玲了吗?”夜寒亓阴恻恻地说。
朱玲玲:“!!!”
卧槽,他们怎么知道她本名了?
怎么回事?
穿越的事情暴露了?
不可能啊,安家一家人都没发现,他们这都能查得出来?
朱玲玲穿越至今,这才第一次感到真真正正的惊惧,但是宫南溪一开口,她才知道自己是误会了,这两人说的是原来那个安玲玲的身世。
“我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会是当年酗酒害夜氏夫妇出车祸的那个司机的女儿,不过,妈是怎么发现的?”宫南溪说。
“长相,那张无辜的脸,跟她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夜寒亓笑笑,“我妈原话。”
“但是妈怎么会把那么年前的一个司机的容貌记得那么清楚呢?”
“你想试探什么?”夜寒亓冷冷地说。
“没有,我、我就随便问问,”宫南溪声音低了下去。
“既然你想知道,实话告诉你无妨,其实那天晚上朱允今根本没有喝酒,夜家夫妻两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坐一个醉醺醺的司机开的车,”夜寒亓很痛快地说,“全都是因为我母亲,我母亲手里握着他未婚妻儿的命,如果他不去撞那个路灯,那么今天这个世上就不会有朱玲玲的存在了。你瞧,多么伟大的牺牲啊,是吧?夜氏夫妻高高在上了这么多年,大概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带走了他们性命的,居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司机,哈哈哈……”
他狂妄的笑声在寂静的地下室里回荡,让人心惊不已。
朱玲玲一脸恍然大悟,相比于穿越被发现,这样的豪门秘闻轻松得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正好还把当时她在看新闻时的疑惑全解释清楚了。
这么一来,她反而比较同情周美梅和安国富,原来前任未婚夫竟然是为了保护周美梅和孩子而死的,而安国富只是个接盘侠,哦,难怪他一直对她这个大女儿丝毫都不上心。
夜寒时的老爹也真是很渣了,搞外遇也就算了,还养私生子,这下可好,不仅把自己和原配的命都送掉了,还害了这么多人。
要不是她朱玲玲今天凑巧在这当了回隔墙耳,这夜家的百年家业估计都要遭殃。
那边宫南溪大约是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夜寒亓道:“怎么,害怕了?”
“没、没有,”宫南溪嘴上是这么说,可连朱玲玲都能清楚地听出来她声音的颤抖。
“《刑法》里说的很清楚,哪怕是死刑过了二十年也都失效了,这你是知道的吧?”夜寒亓口气嚣张。
“……亓哥,我一直都是你的人,”宫南溪立马说。
“你知道就好,”夜寒亓淡淡道。
深夜,负一层的寒意比地面上更加浓厚。
两人开始锁门准备离开,宫南溪低声说:“亓哥,那我们下步,该怎么做?”
“明天你找机会把安玲玲哄出来,我们该把她和她母亲处理了。”
“怎、怎么处理?”宫南溪小声问。
“出个车祸?失足落水?再或者,打包卖到国外去?”夜寒亓声音愉快,仿佛在说的不是两条人命,而是明天的午餐要吃哪种菜一样。
听得朱玲玲冷汗直冒。
两人锁完门开始往外走。
脚步声近了,近了,就在耳边,忽然停住。
“嗯?地窖的门怎么是开的?”
朱玲玲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她紧紧捂住嘴巴,大气都不敢出。
“刚刚来的时候没注意,应该是晚上他们过来拿东西的时候忘了关吧,”宫南溪细声细气地说。
一道明亮的光柱打进来,在满地堆积的瓜果和纸箱麻袋上扫了一圈,收回去。
“走吧,”夜寒亓说着,顺手关上了门。
……
朱玲玲在黑暗中继续埋头抱着膝盖,一动都不敢动。
她这回是真得后怕了,尼玛这夜寒亓跟他妈简直就是两个疯子,太恐怖了!
过了许久,四周一片死寂,她才伸手摸到手机,拿起来一看,结果手机居然不知道什么没电自动关机了。
靠,她不由地爆了句粗口,不知道那段劲爆话题有没有录下来,要是没录下来可就亏大发了!
算了,还是先上去找夜寒时。
就算没有录音,他也肯定会相信她的。
腿蜷缩得太久都已经麻了,她在原地揉了好久才缓和过来,把手机塞进裤兜,开始摸索着找到门的把手,摁下,拉开。
然后又一路扶着墙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幸好她方向感还是不错,胆子也大,用脚试探到了楼梯,慢慢蹭着,一步一步往上。
终于看到了一抹月光,从大厅的玻璃窗外透进来。
那一刻,她差点激动哭了,有种重获光明的喜悦感。
朱玲玲拭去眼角的泪花,抽抽鼻子,正准备赶紧一口气跑上楼,转身的时候,楼梯上的灯却忽然被人摁亮了。
一个瘦瘦弱弱的女孩穿着睡衣站在台阶上,问她:“少奶奶,这么晚了,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