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涵也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
没过一会儿,客厅里重新热闹起来。
朱玲玲站在厨房门口,看周美梅熟练地处理水果,也顺手拿了个柚子过来剥皮,小声问:“妈,他们来干嘛的呀?”
周美梅说:“说是顾家要入股安氏,你爸挺高兴的。”
朱玲玲把一瓣柚子塞给涵涵,说:“切,我还以为是容容好事将近了呢。”
周美梅瞥了眼外面,说:“也有点那个意思,顾家夫妇对容容挺满意的,可偏偏小顾对这事不太上心,你跟妈老实说说,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朱玲玲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死,“怎么可能?!我跟他就见过两次!没看到他刚刚对我什么态度吗?”
周美梅摇摇头:“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傻丫头。”
朱玲玲:“……”
涵涵奶声奶气地替她反驳:“外婆,妈咪才不傻。”
朱玲玲心一暖,蹲下去抱着他的小脸狠狠香了一口。
涵涵继续说:“这叫EQ低。”
朱玲玲佯装发怒,轻轻提着他的小耳朵道:“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叫EQ吗?”
涵涵说:“懂,EQ中有一条就是,能正确识别他人的情绪,其实我觉得,妈咪你不是做不到,只是不想做到,”他用黑漆漆的眼睛平静地看着她,下了结论:“你在装傻。”
童言无忌,朱玲玲有种被戳破的羞赧。她在认真打量儿子之后忽然发现,那双眼睛其实长得很像夜寒时,但没有夜寒时那样深不见底,它更像是山间汨汨淌过的溪流,至清至浅,剔透干净,不容一颗沙砾。
午饭后闲坐片刻,顾家人便要告辞,顾母显然还是对儿子和安曼容这一对更为看好,笑吟吟地吩咐道:“阿泽,反正你下午也没事,去陪容容逛街吧,我上次说好了要送她一套珠宝,结果一直也没时间兑现。”
顾景泽不轻不重地嗯了声。
顾母满意了,优雅地坐进自家车里,对安家众人挥了挥手。
顾父和安国富耳语几句,两人一起笑开。顾父拍拍安国富的肩,说:“那我们就先走啦,回头有时间常聚。”
安国富挤眉弄眼:“一定一定。”
顾景泽带着安曼容上了自己的车,面沉如水地启动,离开。
顾景泽的车子里一般不放音乐,很安静。安曼容低头拨弄着身上的安全带,娇羞地问:“景泽,咱们一会儿去哪逛?”
顾景泽没说话。
安曼容有些尴尬,过了老半天,顾景泽突然出声了。
“你姐姐已经结婚了?”
安曼容气的差点把安全带扯断,又是那个女人,每回两人一独处,他话里话外都会提到她,好像除了她两人就没有什么话题了似的。
安曼容忍气说:“不知道。”
顾景泽:“你不是她妹妹?”
安曼容:“她胆子大得很,高考完就怀孕了,一个人去美国待了五年,我哪知道。”
顾景泽沉默了片刻,“那现在呢?”
安曼容说:“没见过。”
顾景泽:“安伯父说她在外面上班,哪个公司?”
安曼容心里一个咯噔,有些慌乱地问:“你要干嘛?”
顾景泽便没在说话,骚包的红色法拉利一路疾驰到春晖路购物广场门口,停下。
安曼容疑惑道:“这里好像不给停车吧?”
顾景泽说:“我还有点事,你自己去吧,珠宝我会让人把最新品送到你家里。”
安曼容:“……”
顾景泽眉头一挑:“?”
安曼容有火发不出,黑着脸拉开车门,下车,用力摔上了车门,还没站稳,法拉利又是一阵风似的湮没在市中心繁忙的车流之中。
下午,南宫家。
南宫零将一小撮盐巴撒在左手背虎口上,迅速舔一口,接著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饮尽,再将一片薄薄的柠檬片丢进嘴里,整个过程行云流水。mike在旁边担忧地望着他。
南宫零眯着眼睛指了指,说:“劳驾,把你后面的龙舌兰再拿一瓶给我。”
mike回头,在酒架上找到他要的那款,一边熟练地拆包装一边说:“唉,何必呢,天涯何处无芳草,两条腿的还不好找?干嘛非得这位呀,这丫头又懒又笨,不适合你。”
南宫零笑笑:“你说不适合就不适合,你跟那女主编就适合吗?”
mike:“……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下次再说这种话我就翻脸了!”
南宫零继续喝闷酒,道:“那凭什么你说我就行?”
mike为了让他死心,满嘴谎话:“我跟她一个公司的呀,你不知道,那丫头平时在公司里异性缘可差了,男生都瞧不上她,也就你这个大奇葩眼光独特异于常人。”
南宫零却是募地眼前一亮:“真的?”
mike:“……呃?”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