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胸口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剩下。
“顾总,你别这样……”袁婉看着顾承一面无人色的样子,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男人伤心的时候需要女人的安慰,她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然而,她嘀咕了顾承一对她的厌恶,或许,顾承一对她已经不止是厌恶,而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恨。
他一把挥开袁婉的手,狠狠一推,袁婉就往后一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失神尖叫着,然后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腿,瑟瑟发抖的坐在地上,看上去无比可怜。
过往的行人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用一种斥责的眼神看着顾承一,他们不知道顾承一对袁婉痛恨到了极点,只看到顾承一在大庭广众下打女人,一时间议论纷纷。
“穿的人模狗样的,竟然动手打女人。”
“看那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说不定是个有暴力倾向的人。那女人真可怜,有这么一个男朋友。”
更有一个男人走上前来,伸手把袁婉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看着顾承一,义正言辞道:“不管你和这位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也不能动手打人啊。”
顾承一冷哼一声,视线越过男人看向躲在他背后瑟瑟发抖的袁婉,那眼神仿佛森林里的恶狼,让人不由的心生寒意。
“袁婉,你这种爱慕虚荣自甘堕落的女人,以为随随便便怀个别人的孩子就能赖到我身上了吗?你做梦!我已经忍耐了你很久了,你好自为之吧。”
他的声音阴测测的,深深地看了袁婉一眼,用手拨开围观的人群就走。
那目空一切的表情和浑身散发的戾气,让人不敢动手拦他,而是将探究的目光都放在那个哭得可怜兮兮的女人身上。
就连那个伸手扶袁婉起来的男人,也远远的跳开了两步,脸上的表情由一开始的打抱不平变成了鄙夷。
袁婉心中叫苦不迭,不敢再待在这里承受众人异样的眼光,掩面就走。
小优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心里想着顾承一对袁婉说的那几句话,难道袁婉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顾承一的吗?
言诺离开花店后,也不知道天大地大该去哪里,最后又驱车开往了苏烟的家。
苏烟不在家里,言诺静静的伫立在花圃外,无声无息的流着泪。
明明已经决定要和那个男人一刀两断,为什么在听到袁婉怀了他的孩子的时候,还是心痛到不能呼吸。
就好像,最重要的东西被人活生生的从她身体里夺走了。孩子,她曾经还幻想过为顾承一生孩子,他们的孩子一定会像妞妞一样可爱讨人喜欢,会像妞妞一眼嘟着嘴撒娇,会像妞妞一样像一个小精灵躲在自己的怀里欢笑不已。
而这一切,永远只能是她的幻想了。
可为什么,她心里总有一个声音盘旋不去,像是孩子稚嫩的哭声,哭诉着她的狠心,质问她为什么要丢下她。
“孩子……”言诺终于再也无法假装坚强,她蹲下地上,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孩子。
可是,她的记忆里却不曾拥有过和顾承一的孩子。
言诺回家的时候,那苍白的脸色吓了言母一跳,她解开身上的围裙,也不顾饭还没有煮饭,拉着言诺的手就去了卧室。
“言诺啊,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言诺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妈,我没事的。您别担心,就是有点不舒服。”
“真的没事吗?有什么事别自己憋在心里,如果……”言母握着言诺的手,欲言又止。
“真的没事,你放心吧。”言诺连声保证道,笑着催言母赶紧出去煮饭,“我都饿得不行了,你快去煮饭吧。”
之后几天,言诺就像没事人一样,每天去花店上班,回家后就照顾妞妞。言母看着她和妞妞有说有笑的,总算彻底放下心来。
而消失了一段时间的苏烟,也终于给言诺打了电话。
不久前,苏烟就决定要去西藏,她没有选择独身一人进藏,而是跟随援藏医疗队伍,混在一群白衣天使白衣医生当中顺利到达了西藏。
她居住在一户藏民家中,那是在大城市见不到的平定碉房,用石头砌成的,底层用来做畜圈,二层是居室和贮藏室。吃的食物也是以往没有吃过的,正宗的酥油茶,大块大块的牛羊肉。大碗喝茶,大口吃肉,这是她从未有过的经历。
她甚至在一个藏族小孩的带领下,见到了野牦牛,站在一望无际的草原,耳旁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在苏烟的讲述下,言诺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可以欺骗言母,可以瞒过家人,却瞒不过自己。
她的心早已垂垂老矣,这个城市充满着让她窒息的味道,她想要逃,逃得远远的。她怕自己再待在这里,会彻底崩溃。
“苏烟,我想去找你。”言诺淡淡道,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