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徒弟都离开后,天机子脸上的淡定从容就开始龟裂。他放下粥碗,无声的叹息。
是时候去神灵族走一走了。
……
楚七一路狂奔,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甩开心头的痛。她一直跑一直跑,直到精疲力尽,才倒下去,呈大字型躺在山坡上,望着天空,大口大口的喘息。
连师父都没有办法,那就是真的没办法了。
怎么办?怎么办?
她不想死,更不想离开轩辕默!还有她的妈咪、爹地,她还没有尝够天伦之乐,还没有为她的爱情画上完美记号……
泪,无声的滑落,她闭上眼,慢慢蜷成一团。
默,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师妹。”
景皓追来,看到楚七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想了想,在她身边坐下来。
“师妹,是不是很不甘心?”
“我也不甘心。我一辈子学医,悬壶济世,到最后,却救不了自己。救不了最珍重的人。”
景皓开始自问自答,也不管楚七听不听得进去。
“可是师妹啊,这一切都是命!知道吗?我知道你年少轻狂,总是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其实,哪里由得了自己?”
“你知道吗?我们的师娘,也是死在邪盅之下的。”
楚七终于有了兴趣,慢慢睁开眼。
“师娘是我最过最温婉的女子,她和师父情深意笃。她走的时候,师父差点儿疯了。枉为天下第一医者,却救不了自己的妻子。这种痛苦,你明白吗?”
楚七坐起来,小声询问:“然后呢?”
“足足三年,师父守了师娘三年,才把她放下土中。那之后,师父扔了一堆医学药典给我,就去云游四海了。我知道他不甘心,骨子里,他是一个极为要强的人。就算师娘死了,他也要找出解邪盅的方法……”
“可是他没有找到……”楚七闷闷的,却不似先前那般胡闹了。
她已经,失去了胡闹的资本。哭过,痛过,醒来依旧要面对现实。
“他已经失去了师娘,现在也救不了我们。你们我们三个,谁是最痛苦的?”
楚七无言以对。
肯定是师父啊!
救不了妻子,救不了徒弟,换作是她,她也受不了的!
“师兄,对不起,我太任性了……”
“不怪你,你到底还年轻。”景皓温和一笑,伸手揉揉她的头,慢慢的用手指,帮她整理头发,“我带你去见师娘,好不好?”
“好。”
楚七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天机派,见到迦玉大祭司。
看着墓碑上那张用异术凝固的笑颜,她失声惊叫:“迦玉大祭司?”
“不,她不是。她是我们的师娘。你看她的头发。”景皓微笑。
是了,墓上女子是黑发,而迦玉大祭司是一头银发,明显是两个种族。
不知为何,楚七心头大松:“她们长得好像……”
“是啊,连我也认错了呢!”景皓笑笑,眼中掠过一抹伤,“这画像,是师父用自己的头发为笔,鲜血为墨画的,所以能长保不消。”
“师父也会异术?难道他不是凡人?”楚七惊讶的问。
景皓犹豫了一下,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师父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