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汉,他们看样子似是合坦的士兵,其中两个,大白天就喝的醉醺醺的。
庄常曦让开了一些,要他们先过,那其中一个喝醉了的,却偏生在庄常曦面前停下脚步,细细地打量着庄常曦,庄常曦一凛,将头扭开,那人竟直接伸手,掐住了庄常曦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
庄常曦又惊又怒,道:“做什么?!放开我!”
她天生说话软,就算声音再大,也不显得凶悍,那醉酒之徒闻言大笑,更凑近一点,酒味扑面:“你——”
还没来得及靠近,就被人抓住了领子,拍开了手,庄常曦侧头一看,却见是蹙眉的华君远和他身后的贺泉,贺泉的神色有些懊恼,那醉酒之徒眉头一皱,正要骂,在他身旁的一个看着是头头模样的人猛地拉住了那喝醉的人,按着他的脑袋对华君远鞠躬:“华大人。”
华君远蹙眉道:“合坦派来的精锐士兵,就是你们这样的吗?”
那群人十分窘迫,却不敢反驳,华君远道:“你们应当向她道歉。以后也不要再犯类似的错。”
两人朝着庄常曦连连鞠躬道歉,庄常曦有些失神地看着华君远,突然想起上辈子,自己差点被人拐走,也是华君远如天神一般降临,救了自己。
那时她心跳的飞快,只觉得此生非他不嫁,如今看他,却居然是一种千帆过尽的感慨——到底,到底她那么喜欢过的华君远,实在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如今,她确实对他已经心无波澜,在很早很早以前,她就逐渐意识到,自己对华君远的感情,与其说是爱情,倒不如说是年少不知爱恨时那一刹的心动,和往后漫长时日中的求而不得与不甘。
这份不甘随着年岁的流逝,不但没有减少,反而逐渐加重,以至于她没有及时发现,自己的那一瞬心动,早已被消磨的无影无踪。她并不懂什么是真的喜爱,在历经如此多的劫难后,她才慢慢发现,她困难的时候,开心的时候,跌宕的时候……
从来也没有想过华君远。
他只是一轮高高悬在天上的月,云层一点点盖住那轮月光,而她心中依然有一片清辉,只是……
毕竟是不同的。
那群人离开后,贺泉低声道:“方才华大人来找我,我一时没有看见你……”
他在自责,庄常曦摇摇头,没让他说下去,只看着华君远道:“华大人要去哪里?”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背着行囊。
华君远轻声道:“有事要暂时离开一趟,出来先采购些东西。”
他说的很小心,大抵是怕其他人知道什么,这一去,大约也是有重任,庄常曦却忍不住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华君远点点头,和庄常曦一起往无人的地方走了几步,贺泉神色有些纠结,却没有跟上来。
“我可以同你一起去吗?”
华君远十分意外地看着她,庄常曦连忙补充:“你放心,我对你并无非分之想……我,我也知道你对容景谦许诺过什么……不,就算你没许诺过什么,我也没有那个意思了。”
一番话被她说的乱七八糟,华君远有点哭笑不得:“庄姑娘,你放心,我不会误会,也不会多想。”
庄常曦点点头:“我……我只是想离开金州,这里太冷了,也很荒凉,还可能打仗。我这人你也知道的,一点苦也吃不得,不适合留在这里……我,我想随你离开,接着一路往南……”
华君远望着她,叹气道:“你如果一点苦也吃不得,怎么会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是发生了何事吗?”
庄常曦摇摇头,自己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离开……或许还是因为,她讨厌容景谦吧。
她只能道:“总之,若是不麻烦,可否带我离开?”
华君远思索片刻,道:“我是要去鹤州,确实是往南的方向,我去了以后,可以帮你安排商队,一路往京城。到京城前,你就先行离开,暂时不要入京……”
庄常曦连连点头:“好,就这样定了。”
“……不能这样定了。”华君远哭笑不得,“你得先同王爷说一声罢?”
庄常曦道:“脚长在我自己身上,为什么要同他打招呼?”
华君远道:“他是你的表哥。”
“假的。”
“那,至少这些日子,他一直为你提供食宿,救过你两次。”
他说的这么有道理,庄常曦居然无法反驳,只好咬了咬牙,道:“我知道了,我今晚就去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