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怀里。
福尔摩斯拉着车,头也不回:“送你了。”
车夫看着这人,有点儿不知所谓的点了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带着劣质烟草的味道,呛进了咽喉,才算是让他清醒了一点儿。
“奇怪的人。”他这样下了结论,深深认为并不是自己有问题,而是这打扮奇怪的人,本身异于常人。
得到这样的结论,车夫算是终于平静下来。
看了看周围,正巧不远处有一家酒馆。车夫掂了掂新得的钱袋,决定好好去吃一口酒,可别浪费了这意外的财富。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安妮跟马车车夫讲好,让他一路给拉到埃尔塞亚广场后,就寻了个拐角的视觉死角位置,快速的跳车下来了。
“别跟着我了。”安妮内心祈祷。
她就想安安静静回个家,为什么这么难?
大概也就两三英里了,走走就到了。
安妮想着,找了个人烟稀少的小道儿,慢慢往回走着。
她可算是发现了,要是路过市集,就穿过集市的那两步路,跟在身后的大侦探都能够完全换一个新的装束。
安妮都替侦探感到心累。
正想着,一个人力车越过了她,一个转弯挡在自己前面。
车夫一口龅牙,甚至还泛着常年抽烟弄出来的黄褐色。粗糙的皮肤上,一个有点儿别扭的大鼻子。帽子压得很低,眼睛几乎看不清楚。
不过,就这一身的风尘仆仆,跑过来也是不容易。
安妮抿唇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串问号,就连她都觉得有点儿心疼了。
“要不……”安妮心里想道,“就干脆假装没认出来,一了百了?”
福尔摩斯看着眼前女孩儿的表情,从无奈,到慢慢的犹豫。他用着奇怪的口音说道:“小姐,你需不需要拉一趟?”
安妮抿唇,半晌才放弃似的点了点头,转身上了车:“埃尔塞亚广场。”
“好嘞!”福尔摩斯心里暗笑,看来这回没看出自己来。
大侦探的伪装,一向是极为出色的。就这一身本事,不知道帮他节省了多少时间。这还是第一次,碰到能够迅速看破自己伪装的人。
不过……看来也就如此了。
福尔摩斯心里暗自对自己点头,深觉此次的伪装很妙。没看到,就连女孩儿都没看出来吗?
一路车走得不慢,来到埃尔塞亚广场后,安妮就十分自觉的下车。
“不需要我为你多拉一点儿吗?”福尔摩斯试探道,“看样子您家恐怕还有一段距离。”
安妮看了看他,没说话。
福尔摩斯就那么大咧咧的被女孩儿打量。伪装最为恐惧的,是视线的直接对视。
而他的伪装,并不需要担心这一点。
压低的帽檐,正巧可以解释游离的视线。
安妮叹了口气:“上回,我给过你三个硬币。这回就算你请我吧。”
说完,她就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徒留突然被掉马的福尔摩斯,站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什么?”福尔摩斯罕见的蹙眉。
她看出我了?
这次的失败,就算是回了贝克街。侦探先生仍旧耿耿于怀,不能忘记。
一脸愁容的夏洛克,这就是哈德森太太端着茶上来的时候看到的。
“夏洛克,这是怎么了?”哈德森太太有点儿意外,要知道,上回遇到这样的福尔摩斯,还是华生遇到险境的时候。
福尔摩斯静静从自己桌旁的绣花鞋里取了点儿烟草,慢慢的卷了起来。
非暴力不合作。
这副模样的福尔摩斯,哈德森太太倒是完全不陌生。
她叹了口气,极为平静的把茶放在了福尔摩斯面前。临出门前,忽然想起来的回头:“哦,对了。夏洛克,今天有人来找你。”
“不是委托人。”福尔摩斯眯起了眯起了眼睛,“不然,这个椅子的温度不会没有丝毫变化,就连上面的褶皱都和我出去的时候完全相同。”
哈德森太太深呼吸几下,像是完全习惯了这样的日常推理。
“哦,不是。”她说道。
福尔摩斯抬眼,双手合十,撑在自己膝头。
“是你的哥哥,夏洛克。”哈德森太太说道。
麦考夫·福尔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