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地交叠着,在等苏安的话。
谈判不是苏安的强项,对上苏衍这种在谈判桌上长大,天生就适合吃这口饭的她没有任何胜算。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扯皮,苏安直接切入主题:“苏衍,我们离婚了。”
“我签字了?”苏衍反问,看向苏安。
苏安一噎。
这句话实在不像苏衍能说出口的,她接不上。
“根据中国的法律,离婚只有协议离婚和诉讼离婚。”苏衍垂下眼睑,又说:“《婚姻法》第三十二条规定:男女一方要求离婚的,可由有关部门进行调解或直接向人民法院提出离婚诉讼。苏安,你向谁申请了?我么?”
“三年前我没签字,现在也不同意离婚。”
“苏衍,你别太过分!”苏安气结。
离婚涉及的问题太多,当年只要苏衍签字,他俩就算协议离婚,她不需要苏衍一分财产只要离婚才会选择协议离婚。
“你不觉得过了三年再来找我谈这些很像笑话吗?期间空了三年,分居三年,你以为是分开了三天还是三个星期?”苏安现在不想讲道理,只想怼苏衍。
苏衍长睫垂下,继续说:“而夫妻双方因感情不和分居满两年的,在调解无效的情况下,应给予离婚。我和你……”
“不和!感情不和!”
“夫妻双方必须是感情不和而分居,分居必须连续且满两年,夫妻双方互不履行性生活的义务,分居满两年需要证明。”苏衍搭在膝盖上的指尖轻轻敲了下,不经不慢地说:“满足以上条件才可以诉讼离婚,诉讼需要证据且会涉及宝宝的抚养权,苏安,你确定?”
苏安两个字苏衍念的轻缓,似眷念。
苏安指尖掐着虎口,未置一词。
协议离婚苏衍不同意,诉讼离婚她没胜算。
涉及酥宝的抚养权,苏安秒怂了。
她和苏衍争抚养权是争不过的,不谈财力上的差距,苏衍能给酥宝一个除了母亲角色以外完整的一个家。而她除了她自己,再也没有家人。
况且苏衍要是认真起来,她连证据都拿不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车厢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
苏安松开手指,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孤注一掷地问:“理由呢?”
她抬头看向苏衍,眼尾染了一抹轻红。
苏衍审视了良久,削薄的唇动了动,说了几个字。
苏安没听见,耳朵中嗡嗡嗡的,只看得见苏衍的唇分分合合。
苏安没反应,苏衍也不急,他对上苏安耐性要好上很多。
过了好一会,苏安彻底冷静了下来,冷笑了一声,只当苏衍是在放屁。推开车门,苏安没再端着,当着不远处司机的面,“砰”的一声甩到了车门。
她现在觉得苏衍不但疯,还痴人做梦。
司机上来之后,苏衍抬了抬眼皮,看了眼还亮着灯盏的窗户。浅黄的光晕,柔和又宁静。
“先生?”司机询问。
“等等再走。”
苏安开了门,脱掉脚上的高跟鞋,径直走到客厅小吧台处,倒了小半杯水喝了。
“嘘———”冬青指了指小卧室的门,示意苏安轻点。
“酥宝睡了?”
“早哄睡着了。”冬青保存好课件,收起了平板,起身:“我先走了啦。”
“我送你?”苏安又准备去拿车钥匙。
“别别别,你赶紧去陪酥宝,我自己打车就好了。我喂酥宝吃了点苏打饼干,等会夜里他可能会口渴,你倒点水凉着。”冬青打完招呼就走了。
苏安关了客厅的灯,在黑暗中静了一会才去卸妆洗澡,洗完澡后她把酥宝抱到了自己的房间。
熟睡了的酥宝喜欢摊开四肢,苏安抱他的时候还被他踹了一脚,肉乎乎的脚底板蹬着苏安的手掌心,哼哼唧唧。
苏安挠了挠酥宝的脚底板:“酥宝你亲爹最近脑子可能不太好。”
藏在睡衣中的玉在不知不觉中滑了出来。
菩萨低眉,玉色润泽。
如水的夜色中,男人的喘.息声似是炸在耳边,又低又哑。
苏安仰头,被迫承受,目力所及仍旧是一片深沉的黑暗,黑的像是化不开的浓墨,充斥着逼厌感。
轻纱帘被清风拂起,星星点点的月华落进室内。
月华给相拥的两人附上了一层虚光,如虚如幻。
苏安低头,原本柔顺的铺在后背的长发顷刻间倾泻下来,鬓角微湿,发丝滑落过的一小截莹白圆幼的肩膀。
不知道被顶到了哪里,苏安放在男人身上的手不由地收紧,指甲陷入对方的皮肉。
男人顿了一下,长指穿过苏安垂下来的长发。
柔顺干爽的黑色长发带着她用久了的洗发水的独有的清香。说不上来的味道,青柠中渗着股淡淡的海盐味。
舒适又安心。
勾过苏安的长发,将发丝重新别至她的耳垂后面,男人微微喘.息了声,垂下一直悬空的着腕骨,另一只一直搭在苏安后腰的手臂微微收紧。
下一秒,一个翻身。
苏安的视野发生的天旋地转的变化。
男人低头,亲了亲苏安微湿的额角,说:“安安?”
“嗯……”苏安累极,虚声应了,说话间眼皮都在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