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
等沈天卓一走,潘玉良的脸便又黑了下来。
沈晏庭的脸色也没有多好看,方才从他那两个同学那里回来的时候,听了一路沈天卓的闲话,甚至他那两个同学也问了他,问他司令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为什么会找别人要钱?
司令府什么时候找别人要过钱?
沈晏庭反驳不得,憋着一肚子的气回了府,正好看见沈天卓在这便没忍住。
沈夫人看了他们两人一眼,试图缓和气氛。
“晏庭,沈长官做事自有她的理由,你方才那么说话的确不适合,等下次沈长官过来,你还是要跟人家道个歉。”
沈晏庭道,“我不觉得我哪句话说的不对,她要有理由,干嘛不说她的理由。”
潘玉良呵了一声,“她自然是有理由的,但她凭什么跟你说她的理由?你是她的长辈还是她的上司?”
沈晏庭不可置信地瞪着潘玉良,像是不相信这番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般。
“良儿,你现在说话怎么跟大哥一样?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她长辈是她上司了,我这样不也是因为担心她做出什么有损司令部名声的事吗?”
潘玉良深吸了口气,“你要想我跟你好好说话,那就让你自己先好好说话是,沈天卓做的这些事是为了她自己吗?她从商会拿走的那些钱进了她私人的口袋吗?你知不知道你方才的那话就足以让人家寒心?”
“我……”
沈晏庭动了动唇,脸上尽是不服气的神色,但话却没有再说。
潘玉良挥手,让几个丫鬟都退了出去,然后才跟沈晏庭道。
“你以为父亲跟晏庭哥哥在的时候就没做过这些事?”
沈晏庭大惊,“你什么意思?”
沈夫人道,“你嫂嫂的意思是,军队开支大,找商会要钱这种事,是很正常的事。”
沈晏庭不大相信,“可我怎么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潘玉良缓了语气道,“父亲跟晏均哥哥在,自然不用他们去要,这钱就有人往军队里送,你又哪里看得到?可沈天卓是什么人?父亲跟晏均哥哥一走,多少人对她虎视眈眈,巴不得她露怯,巴不得她出错。
她在司令部坐着,人家会给她送钱?别说送了,她就是脾气表现得再好点,要都不一定能要得到。她一个姑娘家,豁出去自己的名声去做这种事,她愿意?她高兴?
你只看到了司令部的名声,嫌丢人了是不是?嫌她拖你下水了是不是?”
沈晏庭又我了一声,对潘玉良的话也反驳不得。
潘玉良闭了闭眼,“我今日以长嫂的身份对你说这番话,你好好想一想,还有你那两个同学的事……所有人都在极力地为父亲跟晏均哥哥解决后顾之忧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总觉得别人把你当小孩子,但你做的不就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吗?”
她说完这番话,起身对着沈夫人伏了伏身,“娘,我有些累,先带未未回去休息了。”
沈夫人冲她笑笑,“好,你别想太多,沈长官不是那般小气之人。”
潘玉良把未未抱了过去,嗯了一声后便走了。
一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沈晏回这会才喘了口气,他有些别扭地看着沈晏庭。
沈夫人也叹着气。
“你们两个也回院子里去吧。”
沈晏回拉着沈晏庭的胳膊就往外走,沈夫人又将他们给喊住。
“晏庭,你嫂嫂说的话,你要好好想想。”
沈晏庭小声地说了句,“知道了。”
沈晏回连忙拉着他离开。
沈天卓在潘玉良那里说的也的确是实话,她从司令府出来后就跟沈小猴拿了一堆的东西去了红衣那里。
红衣跟沈天卓也算不上熟,见她来看自己不禁有些意外。
加上沈天卓又买了不少的东西,不禁更是受宠若惊。
“沈长官,您这是……弄得我有些心慌。”
沈天卓示意沈小猴放下东西就离开,她冲红衣摆摆手,“不慌不慌,我今天过来其实是来赔罪的。”
红衣一愣,赔罪?赔什么罪?
“沈长官这话说的我都糊涂了。”
沈天卓道,“那不是那什么……”
沈天卓向来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今天倒是头次卡了壳。
“那个,你也知道我跟王进都是在司令部,当初少校决定让我留在晋城的时候,王进特地拜托过,要我多多照顾你……可你看,我这事情一多,一忙吧,就把这事给忘了。”
红衣被她吓了一跳,她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需要沈天卓亲自过来赔罪。
她笑了笑说,“沈长官言重了,不过一句玩笑话罢了。”
沈天卓道,“这可不是玩笑话,王进一走,你一个人在这,我本应该对你多加照顾的,可这脑子不记事,这么大的事竟然能忘了,是我的错……”
沈天卓咬咬牙,又加了句,“等回头王进回来,他要是知道我这么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这兄弟可就没得做了。”
红衣失笑,不明白沈天卓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干嘛说话总用男人的口气。
“沈长官多虑了,无事的,再说,您这不就来照顾我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