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司令又问,“现在每日在学堂都做些什么?”
沈晏回想了想,老实地说,“课上得少了,老师同学们倒是常常聚在一块聊国家大事,要不就是玩。”
沈秋仁在一边冲他摆着手,这哪里能说?
沈司令又看了沈秋仁一眼,沈秋仁立即装作一本正经地把手放下。
沈司令又问,“那你可想跟着你两个哥哥一块在营里历练?”
沈晏回抬头去看沈晏回,沈司令道,“你别看他,你自己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沈晏回这才道,“我不知道,大伯,您若说让我在骑马跟射箭里选一个我能选得出来,因为这两件事情我都做过,可您让我去营里,我……不知道。”
沈秋仁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样子,可要是让他替沈晏回说几句什么,他又没那个胆子,只能坐在那一副五脏五腑都不太舒服来回挪着屁股。
沈司令倒是难得的耐心十足,“那就先去看看?”
今日沈晏回这番话若是沈晏均跟沈晏回来说,沈司令只怕是早就动家法了。
十几岁,却还是只能分得出玩乐的事。
可沈晏回既不是沈晏均也不是沈晏庭,沈秋仁是做生意的,靠着司令府发点小财,他也没什么大志气,胆子又小,像此前潘老爷那样发横财,送到他面前他都不敢收的人。
赵红梅亦是个没什么格局的人,眼光局限,平日里看上去精明算计,可算来算去都是些小账。
他们两个要是能教出个有胆有识出类拔粹之人,倒还是奇了。
沈晏回点点头,应了声好。
沈秋仁这才松了口气,沈晏回这事要是砸了,估计晚上他都不用回去了。
等沈司令说完,他才道。
“晏回入了营就在司令府住着吧,跟晏庭一块,两人有个伴,也方便。”
说完他顿了顿,“二叔,您说呢?”
沈秋仁自然是连连点头说好。
沈晏均又说,“还有族里那些人,平日里司令府跟族里其他家联系也不紧密,不如借着今日父亲同族长说的事热闹热闹吧。”
大家都朝他看过去,沈司令问,“你有何想法?”
沈晏均道,“弄个什么比试吧,文的武的都来,把晏回跟晏庭也算上。”
沈晏庭倒没什么,沈晏回立即头皮一麻。
沈秋仁也说,“让晏回去可能就要丢人了,他样样通样样松,学什么学个几天就要腻了的人。”
沈晏均却说,“没事的二叔,晏回还小,比不过别人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沈司令倒是知道沈晏均的用意。
沈晏庭不必说,沈晏回就是再不济,那也是正儿八经地去过学堂,请过师傅,哪怕像沈秋仁说的那般样样通样样松,比起一般人来却也是要好上许多。
就是个看跟谁比的事情。
沈司令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就当是摸个底了。”
沈晏均把玩着未未的小手,轻声对潘玉良说,“到时候你也可以一起玩玩。”
潘玉良问他,“会比些什么?”
沈晏均道,“骑马射箭是肯定有的,其他的,让赵副官跟王进看看。”
潘玉良点点头,笑着说了声,“好啊。”
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回头就让沈元去通知了族里的人,比试就定在了几天之后。
赵红梅对沈晏回住进司令府这件事倒没什么意见,反正离的近,她要见沈晏回也很容易。
但这场什么比试却有些不痛快,“他这不是成心要让我们晏回出丑吧?”
沈秋仁心里也打着鼓,但面上还是说,“亏你想的出来,晏回是大哥的亲侄儿,还能亲不过族里的那些人?晏均跟大哥这么做自然是有他们的深意,你别忘了,晏回的事还是大哥主动提的。”
赵红梅想想也是,但看看沈晏回,还是决定得请个厉害的师傅来给他恶补一番。
孙艳菲跟重晓楼在自家的小院子里过了一个极其无聊的清明,两人都没亲人了,按理说更应该祭祭祖什么的。
重晓楼是身份不便,孙艳菲则道,“还是活得六亲不认比较酷。”两人张纸都没烧。
清明一过,孙艳菲就挺着肚子来了司令府。
潘玉良身边的丫鬟在潘如意眼里也只是丫鬟,但孙艳菲却是实实在在地把红衣当朋友。
所以潘玉良拿搪塞潘如意的话再来搪塞孙艳菲,是没什么用的。
几句话下来,她就知道了红衣受伤住院的事。
她不禁埋怨潘玉良不讲义气,“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居然不告诉我,太不把我当朋友了。”
潘玉良只好解释说,“这事说出去对红衣也不好,我们能瞒着就都瞒着了,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好。”
孙艳菲这才气消了些,“好吧,这事我可以原谅你,但我得去医院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潘玉良点点头,说了声好,又嘱咐她,“你跟李小姐交往得勤,红衣的事你可别在她面前说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