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问完之后两人又同时沉默下来,气氛有些怪。
孙艳菲本来打算让重晓楼先说,但他又一直不开口了,她受不了这样的沉默,率先开口。
“司令府什么都有,我能过的不好么?”
重晓楼点点头,脸上有一丝放心,“那就好。”
他那伤现在也没那么严重了,只是发烧引起的其他病症比伤严重,就一直在医院里住着。
重晓楼本就瘦,还一直在往更瘦的趋势上发展。
孙艳菲看着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她就是在春风楼也从来没有要饿着自己过。
她心里叹口气。
“你快点好起来吧。”
重晓楼不敢妄自揣测她这句话的意思,不知她只是随口说说,还是在关心他。
“好。”
孙艳菲呼吸一滞,觉得眼前这个人实在是没什么情趣,她怎么会看上他?她是疯了么?
她抬起头,深吸了口气,觉得有些闷,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自己站在窗边没动。
重晓楼手上还打着吊瓶,查房的护士刚好来看看情况,一进门,脖子往白色的护士服里一缩,接着不甚客气地嚷着。
“干嘛呀这是?不要命了?”
那护士这话原本是对着重晓楼说的,说完之后才看到站在窗边的孙艳菲。
她不悦地继续道,“你是家属还是朋友啊?病人差点烧成肺炎,这才好点,不能吹风不知道吗?你这是来寻仇来要他的命吗?”
孙艳菲黑着脸把窗户又关了起来。
那护士这才转过头去看重晓楼的吊瓶,也不等病房里的另外两人说话,自顾自地道,“还能再吊一会,我一会再来取针。”
说完那护士一扭身就走了。
孙艳菲受了份闲气,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重晓楼小心翼翼地开口。
“医院里人手不够,每个人都是连着要值好几天班才有得休息,她也不是有意的,你别放在心上。”
孙艳菲也没放在心上,她就是有些烦躁。
“我看大家都对你挺上心的。”
连来看她的人报社的人都来帮他。
孙艳菲也觉得奇怪,重晓楼明明是个冷清的人,对谁都淡淡的,她当初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
他怎么就那么容易招人呢。
重晓楼又不说话了,孙艳菲更是烦躁,她抓抓头发,本来是来有事的,现在事也不想说了。
“你还要在医院住多久?”
重晓楼道,“我早就想出院了,但梁医生一直不放人,可能是沈少校跟他交代过什么。”
孙艳菲看了眼他还插着针的手,可能因为一直打针的原国,那只手背都乌青了。
孙艳菲都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叹气了,方才开窗吹了会风还冷静了一些,这会又不冷静了。
她抬起头,看着头顶上的屋顶,眨眨眼。
重晓楼虽然一直没主动说话,但眼睛一直盯着她。
他看着孙艳菲想发脾气,但又极力忍耐的样子,有些忧心地问。
“你来找我,是有事吗?”
孙艳菲的脑袋一直抬头,姿势有些诡异,重晓楼问她话她也像是没听到般。
过了许久,久到重晓楼真以为她没听见他的话,正打算把方才的话重说一遍,孙艳菲却忽然把头低了下来。
她直视着重晓楼的眼睛,“是,我找你有事!”
她深吸口气,往床边走了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病床上。
不过没坐好,坐到重晓楼的脚上,她不知是没察觉到还是故意的,反正没动。
她不动,重晓楼也没动,由她坐着。
孙艳菲开口。
“姓重的,你说我要是嫁给你,是不是你祖上积了德?是不是你前世烧了高香?是不是你家哪座祖坟埋的好忽然变显灵了?”
她一连几个是不是,重晓楼却一边也没有觉得她咄咄逼人,心里反倒松了口气。
但他了解孙艳菲,这会也不敢表现在脸上。
只尽量认真地答了一句,“是。”
孙艳菲还是烦躁,她问,“你是不是还喜欢潘如芸?”
重晓楼几乎是没有考虑地摇摇头,“我跟她的那么多年的纠缠一时也道不清说不明,只是若说还喜欢,是真的没有了。”
“那我呢?”
重晓楼哪里是她这样把喜不喜欢挂在嘴边的人,这回他没能像方才那般痛快。
他支唔了一声,“艳菲,我愿意永远照你。”
孙艳菲好笑般地哈了一声,“谁照顾谁呢。”
说完她又哼了声,一点也没有因为重晓楼的话而高兴,“古人说的没错,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的。”
孙艳菲平日里嘻嘻哈哈,高兴的时候居多,但那份高兴却不是别人哄出来的,而是她自己觉得人就应该是高兴的。
事实上她是一个比较难取悦的人,不然她也不会钻那么久的牛角尖了。
她烦躁,也不单单是因为重晓楼。
而是因为她自己,她理想中的自己、理想中的生活并不是这样的。
她喜欢肆意洒脱的生活,偶尔夜深人静时舔舔伤口,硬挤出几分凄凉出来,就像个孤独的侠客般。
遇到重晓楼,也不说后不后悔的话,只是一段露水姻缘罢了,过几年就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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