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看完最后一间厢房,又觉得不对劲,回到了后院。
后门旁边有间小屋,应该是柴房,正常来说,柴房的门要么不关,要么从外面上锁。
赵副官上前,伸手推了推,门应该是从里面拴上的,那就只能说明里面有人。
陈大力刚进门,他的太太跟孩子在厢房里,屋子里会是谁?
赵副官又推了推,门依然只是晃了晃。
这种小木门,赵副官只要一用力就能卸下来,正当他犹豫时,赵副官听到从前面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赵副官立即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原来是陈太太端着饭菜骂骂咧咧地过来了。
“我怎么就这么命苦,一天天的,侍候你们爷俩不说,还给我找回来个祖宗来侍候,我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陈太太三步两步地走到门前,大力地拍着门,“开门,吃饭了,快开门,不开门我可走了。”
小屋里什么动静赵副官没听到,倒是陈大力也走了过来。
“嚷嚷什么?你嚷嚷什么?想把所有人的都招来是不是?那屋子里是什么?就是个钱祖宗,没有她你哪来的这么大这么好的院子住,你哪来的钱买这买那?”
陈太太被陈大力说得闭了嘴,陈大力继续道,“你小心着些,要是被人知道了,我告诉你,这些东西就通通没你的份了。”
陈太太虽然还是不情愿,但也没再说什么了。
小屋的门从里面打开,方才还满脸横相的陈大力立即换了个脸色,“潘小姐,身体怎么样了?好些了吗?我太太特地给你烧了好吃的,你吃一点。”
陈太太没好气地瞪了陈大力一眼。
从赵副官藏身的角度看不到屋子里的人,但陈大力的那声潘小姐,他却听的十分清楚。
屋子里的人嗯了一声,伸过手将陈太太手上的饭菜接了过去,又说了句,“有劳了。”
接着门又被关上了。
等陈大力扯着陈太太离开后,赵副官悄无声息地退出去,又将门原原本本地套上了。
若说陈大力自己有这样的胆子,肯定是不可能的,他是陈家的族亲,若是陈立远的主意,那倒说的过去。
赵副官一路没有停歇地回了司令府,正好碰上从陈府回来的王进。
两人一起进了潘玉良的院子,王进是赵副官让他去的,他做别的事不行,这种作威作福的事却干的十分好。
赵副官拿不准这种事要不要当着潘玉良的面说,便先让王进说了。
不过事情却没有像沈晏均和赵副官料的那样顺利。
王进道,“陈少爷说,孙小姐身体抱恙,明日来不了,还说改日他亲自带着孙小姐来探望少夫人。”
沈晏均跟潘玉良听完王进的话后,两人的眉毛齐齐地挑起,神情几乎一致。
赵副官不太放心地问,“你同他说清楚了没有?”
王进就差发誓了,“属下说的十分清楚,而且属下还说,司令府有医生,若是孙小姐身体有恙还能让府里的医生瞧一瞧。但陈少爷就是不松口,属下没见到孙小姐人,也不能硬来。”
赵副官看着沈晏均道,“少爷,要不要属下再去一趟?”
沈晏均摆摆手,“他既然表了态,你去也无用。”
潘玉良皱挑着眉,忧心地道,“早就让她搬出来住了,前些日子我还以为她搬了呢。”
潘玉良不清楚,沈晏均却知道,陈立远那个人,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潘玉良又道,“她不会有什么事吧?”
沈晏均道,“未未满月那天她不是还过来了吗?这也没几天,应不没事的。”
尽管他这样说,但潘玉良还是不放心,“不行我亲自去一趟,我倒想知道,陈立远把人藏着不放是什么意思。”
“你去做什么,要去也是我去。”
潘玉良却摇摇头,“他没什么过错,你也不好明面上找他麻烦,他若是执意不肯放人,你拿他也是没办法的。还是我去,我是女子,他若不放人,我就不客气。”
潘玉良这个不客气说的咬牙切齿,沈晏均失笑,“那我让赵副官跟沈元一块陪你去,记住,不能让他们离了你的身。”
潘玉良连连点头,他点了头就好。
潘玉良说走就走,起身走了两步后又被沈晏均给拉了回来。
“要去也明日再去,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潘玉良一看外面,天都已经黑了。
“那我明日一早再去吧。”
第二日一早,潘玉良带着在大家一块去了陈府,沈晏均给她配了赵副官跟沈元,她自己想了想,反红衣跟阿板都带上了,把未未托给了沈夫人跟奶娘。
赵副官他们都有功夫,是保护她的,至于带上红衣,潘玉良也有自己的想法。
等到陈府门口,赵副官上前去把陈府大门叫开,门一开,潘玉良就对着红衣道,“给我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