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准备说话,沈晏均却趁势探了进去。
两人许久没有亲密过,这一吻差点擦枪走火。
直到潘玉良有些喘不过气来,沈晏均才将人放开。
“你做什么?当心被人看见。”
沈晏均没理会她的话,反倒是回味着说,“看来你这身子还是得好好养养,没什么进步。”
潘玉良瞪了他一眼,看在沈晏均眼里,全是娇嗔意味。
沈晏均又是一笑,“没关系,你还小,可以慢慢学。”
说话间竟还有几分得意。
潘玉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脸不禁有些红,只转移话题。
“保卫局那边怎么样了?”
沈晏均压根不打算瞒她,她能看透也好。
“你父亲去找了陈局长,你娘应该过几日就能回去了。”
潘玉良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那……”
未未的事又要这么算了吗?
早产的事她忍了,未未身子不好,她心里发苦,也只能拼命忍着,因为那是她亲娘,打断骨头连着筋。
可潘如芸给奶娘下毒的事,她实在忍不了。
沈晏均垂下眼去看未未,“你放心吧,陈局长总是要给我们一个交代的,我们把人送过去,可不是为了给他送礼的。”
潘玉良点点头,眉头不自觉地拧起,她的矛盾纠结沈晏均自然明白。
手足之情,岂是说断就能断得干脆的,潘玉良又不是潘如芸。
只是,这世道,她总要学会看透。
他将她放在自己的羽翼之下,防着外面的一切,到头来却是最亲的人在伤害她。
今年关中大旱,城中粮绝,已经出现了易子而食的情况了。
有宁愿自己饿死也绝不做这样的事的,也有毫无愧疚,只管饱腹的。
人性这东西,偏是最不好说的。
他书房里的那些书里也有不少记载,她也翻过,这道理,相信她应该能想的明白。
潘夫人的事,潘老爷为了把潘家的东西装上船,拖了几日,他原本还以为陈局长会催他。
可陈局长压根没催,就像压根忘了这件事般。
潘老爷百思不得其解,刘管事觉得潘老爷现在疑神疑鬼的,看任何事都像是阴谋。
陈局长拖的这几日目的是为何,潘老爷没想明白,沈晏均倒是看得透彻。
他不过就是想试探一下司令府的反应而已。
珍儿已经在保卫局断了气,这事陈局长特地让人给赵副官送了信,见沈晏均毫无反应,他便放了些心。
潘夫人不能动,一个丫鬟总没有人会找他要,死一个丫鬟换来一万两黄金,这买卖怎么也合算。
陈局长跟潘老爷这么一拖,就拖到了未未满月前夕。
潘老爷当日夜里就将一万两黄金用车装好了,准备送去陈府时被陈局长的人半道截了下来,送去了另一个地方。
车子是陈局长亲自来截的,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潘老爷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多问。
“陈局长,我夫人……”
陈局长指了指他的车里,刘管事立即去开了车门,潘夫人果然完好地坐在里面。
刘管事松了口气,赶紧把人从车上扶了下来,又扶进了自家的车里。
人既然已经出来了,后面的事潘老爷便也不再管了,跟陈局长打过招呼后钻进车里匆匆走了。
第二日便是未未的满月酒了,未未养了些时日,比起刚出生的那会,胖了些,也长了些,白白嫩嫩的,沈夫人欢喜的不得了。
司令府上下高兴,酒席办的也大,办了十几桌,结灯结彩的,犹如过年。
若是其他事,沈司令肯定要说一句铺张浪费,可未未满月的事,他不光没说,反倒觉得还不够气派。
当沈晏均说要让赵副官率着众军绕城的时候,他便欣然同意了,恨不得普天同庆。
赵副官带着上千士兵,从东街而过,整整齐齐的,脚步震天,城中百姓站得远远地看着,不敢上前地议论着。
绕到保卫局附近的时候,赵副官一扬手,士兵们便整整齐齐地喊着口号,赵副官再一扬手,子弹上膛,上千杆枪对着天空放了三枪。
这声音……
在办公室里捧着杯子喝茶的你陈局长被惊得茶杯都脱了手,外面的声音听着像是有人要把保卫局掀了般。
他大喊一声,“来人。”
门外立即有人小跑进了办公室。
“外面怎么回事?”
那人道,“今日司令府的孙少爷满月,司令部的士兵上街为孙少爷庆贺。”
陈局长虚惊一场,抹了抹额头,“这庆贺的方式也太他娘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脸色一变,先是说了声糟了,又说了声完了。
“赶紧让廖主任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