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如意不知道潘老爷哪里来这么荒唐的想法,就算没有潘玉良,若是潘老爷安安份份的做自己的生意,别的不敢说,至少在这晋城,还没有人敢动得了他。
连潘如芸这么大的事情,沈晏均都能一忍再忍,他一个老丈人,谁会动他?
潘如意气得浑身发抖,都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潘老爷道,“潘家的钱财多少人眼红,就是他司令府,同我潘家结亲,看上的不也是我们的钱吗?”
潘如意闭了闭眼,“父亲,您的这些想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潘老爷道,“你别管什么时候有的,这是事实,如今到了这个时候,我求自保也没什么不可。”
潘如意道,“希望你真的是在自保,而不是在自毁。”
潘老爷本就因为潘如芸的事一肚子的火,听到潘如意这样说,十分不高兴地道,“你这叫什么话?”
潘如意也忍不住地高声道,“在这晋城,您不想着跟司令府拧成一块,去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事情,沈司令一再在你们商会申明过,不许你们做那些事情,您到底在想什么?”
潘老爷僵着脸到,“怎么,你现在在教训你老子?”
潘如意梗着脖子,还想再呛声,裴思远立即拉住她,先行说了句软话。
“岳父大人,如意也只是担心您,担心潘府,毕竟我们都觉得跟司令府做对不是什么好事。”
潘老爷对裴思远也不好发火,只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都安排好了,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那今日便告诉你们也无妨,这晋城,不是我潘家久居之地,我们打算离开,去上海。”
潘如意震惊地看着潘老爷,不敢置信。
“父亲,您要离开?您在晋城都呆了一辈子了,要离开?您想过后果没有?去了上海又可有你的立足之地。”
潘老爷摆摆手,“我已经提前做好准备了,上海那边也已经打点好了,最近我也认识了不少那边的人,大家都十分热情,我去上海立足也不是什么难事。”
潘如意觉得潘老爷这是在晋城舒服日子过得久了,把该记得的事情都给忘了。
裴思远看潘老爷一副主意已定的样子,便知道他计划这些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又岂是潘如意三言两语能说得动的。
“岳父大人,我同如意也没什么其他意思,只是潘府家大业大,而且牵连甚广,还是要三思而行。”
潘老爷道,“这晋城肯定是呆不得的,你大姐如今这样,她在晋城也呆不下去,日后去了上海,她还能重新生活,为父也是考虑再三过的。”
潘如意在心里冷笑,他说的倒是好听,潘如芸的事也就这两天才发生的,他哪里是为了潘如芸?
“父亲,若你还当我是你女儿,这事我不同意,你做的那些事,我愿意帮你从中周旋,你就此收手。”
潘如意不若裴思远还把话说得软,她就差直接跟潘老爷拍桌子。
潘老爷也道,“不可能!”
他准备了那么久,该打点的钱都已经打点了出去,就差临门一脚了。
潘如意气得心口直疼,裴思远见潘老爷这样便知道劝不了了,但若是眼睁睁地看着潘老爷做这种事……他毕竟也是潘如意的亲生父亲。
“岳父大人有没有想过,或许您做的这些事情司令府早已知晓,如若他们有心不放您出这晋城,您又当如何?”
裴思远查到的那些事情,很多都是从沈晏均那里知晓的,这说明潘老爷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他早就一清二楚了。
潘老爷沉默下来,捻着胡子想了想。
“你倒是提醒我了……”
潘如意瞪了裴思远一眼,裴思远暗自拉了拉她的衣袖,“我们也都是为了岳父大人跟潘府好,这等大事,还是得想清楚了才行。我跟如意出来也有一会了,我们就先回去了,若有事情,您差人去裴府同我们说一声就行。”
潘老爷点点头,“你们去吧。”
裴思远拉着潘如意出了潘府。
一出潘府大门,潘如意便甩开他的手,“姓裴的,你什么意思,我爹犯浑,你也跟着他一起犯浑吗?”
裴思远苦笑着将人拉进车里,知道自己纯粹是被牵怒的,也不同她计较。
“你父亲只怕是已经筹划了许久了,是不会轻易因为我们几句话就改了主意的。”
潘如意皱着眉,“那怎么办?”
在这晋城,他们再怎么样还能帮上点忙,倘若潘老爷真的离开晋城了,到时候他们在上海若是有什么事,可就远水救不了近火了。
潘老爷要走,凭他们两个是拦不住的。
裴思远心里想着的是,不如就由了潘老爷,他虽然把潘老爷说的那些事情告诉了潘如意,但潘如意一个成日在家的富家太太,是想像不到潘老爷做的那些事情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早已经把自己推向了深渊。
如同他自己说的,这晋城他是呆不下去的。
不过这话他是万不敢说出口,只是说,“我方才的话已经提醒过他了,岳父大人应该会好好想想的,你这个时候跟他呛,他反倒听不进去。”
潘如意点点头,“那也只能这样了。”
潘如意看了眼车窗外,又说,“我想去看看良儿。”
裴思远道,“改日吧,我们出来时间也不短了,思齐跟朝煦还在家里。”
潘如意只好放弃去司令府的念头,她是为人媳妇的,娘家的事情再大,婆家的事她也不能丢开。
“那我明日再去。”
裴思远点点头,“好,娘那边我去说。”
孙艳菲为了能让潘玉良高兴点,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说了几个介于好笑跟不好笑之间的笑话。
潘玉良也十分给面子的笑了几声,不过也看是出来敷衍之意。
孙艳菲叹口气,心想这潘如芸还真是有些害人哪。
孙艳菲嘴巴不停地说着,早就从张三李四身上说到了自己的身上。
潘玉良听她自己的事可比听别人的事情来劲,孙艳菲才起了个头,她便一直在问,“然后呢?”
孙艳菲只好顺着往下讲,反正,这事迟早也是要告诉潘玉良的。
她把她同重晓楼的事细细的说了一遍,隐去了重晓楼的名字身份。
特别是她跟重晓楼的那一夜,潘玉良跟钱珠儿都是嫁了人的妇人,但听到她如此明目张胆地把这种事情说出来,还是有些服气的。
潘玉良倒还好,对孙艳菲毕竟有些了解,这种事虽然惊世骇俗,但若是干的那个人是孙艳菲,倒也不难理解。
不过,钱珠儿就听得直发懵了,她原以为自己是个胆大的,没想到这孙艳菲更是胆大,忍不住地说。
“你们既没有父亲之命媒妁之言,也没有什么感情,若是日后……”
孙艳菲笑笑,“想什么日后啊,谁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眼前的才是重要的。”
钱珠儿觉得她说的也对也不对,正困惑着,潘玉良对她说道。
“你别操心她了,若是有人敢负她,她也能从人家身上扒层皮下来,她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孙艳菲连连点头附和着说,“是啊是啊,还是良儿了解我。”
红衣在一边听到她同别的人在一起了,大大地松了口气,管他是谁,只要她不来司令府作妖就好。
孙艳菲在说她自己的事情的时候,有好几次就要忍不住说出重晓楼的名字了,但到最后还是没有说,看着潘玉良大肚子,她便开不了口。
要是潘玉良因为她出点什么事,沈晏均绝对能弄死她。
她想着,要不……还是等潘玉良把孩子给生下来再说吧。
孙艳菲一边想着一边把陈立远翻来覆去地诅咒了一遍,她一直想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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