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晏庭又甩了甩,然后说了句,“是挺丑的。”
潘玉良这才愤愤地抬起头,“你不要就算了,还给我,明天我也上街去给你买个玉雕的童子,让你喜欢。”
沈晏庭笑笑,“是挺丑的,但是我喜欢。”
这还差不多。
潘玉良敛了神色,“真喜欢?”
沈晏庭点点头,“小嫂嫂亲手做的,我自然喜欢。”
沈夫人原本也觉得那马鞭丑,鞭绳精细不一,编的也是有的地方紧有的地方松,手把那里还吊着根铃铛,沈晏庭一摇便叮当作响。一听沈晏庭说是潘玉良亲手做的,不禁好奇地把鞭子拿过去左右瞧了瞧。
“真是良儿自己做的?”
潘玉良羞赧的点点头。
沈夫人笑笑,“看来你这手上功夫还得跟你大姐学学。”
平时别人打趣的这些话潘玉良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但今日沈夫人这话一落,沈晏均很明显的觉得她的情绪有些变化。
他瞧了她一眼,捏捏她的手,“没事,不会做就不会做,有的是那会做的,良儿这手可不是用来做这些的。”说着便又对着沈晏庭道:“你可收好了,只这一次,下次便没有了。良儿前几日为了给你做这马鞭还伤了手。”
纤纤玉手上突然多了几道口子,瞧着多碍眼。
沈晏庭哼了声,将沈夫人手上的马鞭拿过收回盒子里放好,“大哥你真是越发的小器了。”
做条马鞭就舍不得了。
沈晏回在一边忧心忡忡地讨着,“小嫂嫂,我以后过生辰,你不必送那玉雕的童子给我,也不必亲手做礼物给我。”
潘玉良眨眨眼,“那你想要什么?”
沈晏回道:“小嫂嫂直接给我银子就好了。”
沈晏庭一脸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也太俗了吧,沈夫人倒是乐了,“没想到咱们沈家出了这么多当官的,倒第一次出了个财迷。”
潘玉良点着头,“行啊,下次你过生辰,我便送你银子。”
潘如芸送的是套亲手做的礼服,她这方面的功夫比潘玉良可厉害多了,那针脚就跟铺子里做了几十年的老师傅似的。
颜色也是沈晏庭喜欢的,他说了句谢谢,后面又加了句,“大嫂的礼物我也喜欢。”
潘如芸笑笑,“这良儿送的马鞭,晏均送的什么?”
沈晏庭找了找,还真没瞧见沈晏均送他的礼物。
潘玉良连忙说:“我知道我知道。”
沈晏均把口袋里的怀表拿出来看了眼,时间还早,于是对着他们几个说,“换身衣服,带你去看礼物。”
沈晏庭一愣,“换什么衣服?”
沈晏均淡淡地道:“上次不是给你做了新的骑马装?”
沈晏庭隐隐已经猜中,但是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他目光灼热地盯着沈晏均,“真的换骑马装?”
沈晏均点点头,“再磨蹭天就要黑了。”
说着牵起潘玉良,“我们也去换身衣服。”
他们要去马场,沈夫人跟潘如芸自然是不去的,沈夫人佯装责怪地道:“还打算跟他商议一下新丫鬟的事呢,结果当孩子王去了。”
潘如芸道:“今日晏庭生日,他高兴才是最重要的。”
几人换好衣服,沈晏回没带衣服过来,穿的沈晏庭的,有些大了,但他十分高兴的样子。
沈夫人送着他们去了府门口,叮嘱着,“小心着点,别摔着了。”
沈晏庭不耐,率先上了车。
等到了马场,沈元跟赵副官两个人一个人一个地盯着沈晏庭跟沈晏回,自己则拉着潘玉良翻身上了马。
沈晏庭抚着那匹棕色的马的毛,碎碎念道:“大哥这哪里是送人礼物的样子。”
沈元在一边问,“小少爷不喜欢。”
沈晏庭道:“喜欢是喜欢,仪式感也是很重要的。”
说着又道:“忘记把良儿送给我的马鞭带过来了。”只能改天再试了。
沈晏均策着马,潘玉良坐在他身前,靠在他怀里。上一次骑马时,因顾着潘玉良的腿,沈晏均便控制了速度,今日沈晏均扬起马鞭,由着马尽情驰骋,潘玉良迎着风张开双手大笑着,笑声传到沈晏庭跟沈晏回耳里,两人无不羡慕。
沈晏庭骑马的技术自然是不比沈晏均,不敢像用着他那样的速度,只能尽自己所能策着马在马场上小跑着,沈晏回更不必说了,还是由着赵副官牵着马走的。
潘玉良抬起脸迎着风,享受那么奔跑的*,跑了好几圈后,沈晏均让马渐渐停下,围着马场让马慢慢走着。
“风吹的可冷?”
潘玉良摇摇头。
她背对着沈晏均坐着,沈晏均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还是能感受到潘玉良的情绪波动。
他将她的脸转向自己,“良儿,你怎么了?可是今日谁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潘玉良将眼中泛起的泪逼回去,眨眨眼,“不是啦,方才跑起来的时候风太大了,吹着了而已。”
潘夫人的那些话像刻在她的脑袋里一样,她想抛到脑后,但又总是想起。
她甚至想冲到潘如芸面前去,告诉她重晓楼就在沈晏均的营里,她想让他们远走高飞,她原意给他们钱,什么都愿意给,就是不能把沈晏均给他。
潘夫人的话让她感到害怕,怕沈晏均不把事情捅破的原因,除了他说的那些,除了她知道的那些,还有……他会不会对她大姐还存着几分感情,他们……如果真的有孩子怎么办?
沈晏均沉着声音问她,“是潘夫人?”
潘玉良抹了抹脸,知道这事也瞒不过他,连忙说,“是……我娘说,如今那陈少爷要娶亲了,潘家跟陈家的事可以了了,到时……到时我就可以回潘府了。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跟我娘说我们的事,所以我才……”
潘玉良半真半假地说了一些,又没全说。
这些话的确是像潘夫人会说的话,沈晏均便自然信了。
他道:“没事,这件事交给我,你不会回潘府,我们也不会分开。”
潘家打的如意算盘,过了河就想拆桥,陈家也不一定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