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恢复名誉的。相信,这其中的道理与无奈,你是能够明白的。”
为卢家恢复名誉的事情,本来就是卢仁峰从来不敢想过的事情。
如今有了这样一个机会,别说是在太子继位之后,无论后世哪个皇帝继承帝位,只要能够恢复他卢家的名誉,这都是卢仁峰能够接受的。
“卢兄,今天的事情就我们四个人知道。出了这个宅院,我们都会忘掉。
无论你以后留在锦衣卫也好,归隐田间也罢。这一段事情没有任何外人会知道!
禄生,带着卢兄我们回衙门,明日的计划不能变,这是我们评定交趾乱局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杨宏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隐藏的深意已近很明显了。他不会把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朱允炆余党外,再也没有人会知道他卢仁峰真实的身份!
可以说,到了现在杨宏的所作所为对卢仁峰来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无论卢仁峰如何选择,至少杨宏已经不再亏欠卢仁峰什么。
说完这番话,杨宏慢慢的站起身。在凌久彤与吴伟的搀扶下,准备离开。
就在三人转身离开之际,忽然沉默许久的卢仁峰说话了。
“我活在这个世界上,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亏欠人情。我之所以会答应成为内奸,并不是受到了什么胁迫,完全也是因为我曾经亏欠你父亲的!
云南你不必前往,沐昂根本就没有任何作乱的意思,这一切都是杨怀瑾的计策,相信你应该明白他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我要是你的话,现在就马上离开交趾,星夜兼程赶往顺天府,因为那个地方才是你需要关注的地方!”
卢仁峰的话不多,但传递出来的信息确实巨大的。
首先,卢仁峰承认他是杨怀瑾派到杨宏身边的内奸,进而确认杨怀瑾确实还活在世上。
其次,沐昂根本就没有任何谋逆的举动,这一切都是杨怀瑾设下的计策,目的就是干扰杨宏的判断,让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交趾与云南,关注不到最需要他的地方。
最后,既然卢仁峰说杨宏应该马上赶回顺天府,那就证明了杨宏先前的判断。交趾出现的一切,都是一场阴谋,是把自己套在这里的陷阱。这些敌人的真实目的,还是顺天府即将进行的迁都大典,他们要在迁都大典上上对皇帝与太子不利!
卢仁峰话音落下,杨宏不禁停下脚步,接着转身向卢仁峰看去。
与杨宏停下脚步一样,凌久彤与吴伟也停下脚步,目光中带着怀疑与疑问的神色。
“卢仁峰!你觉得我们现在还会相信你吗?既然你肯承认内奸的身份,一个内奸说出来的话,有可信的价值吗?”
望着卢仁峰坦率的目光,凌久彤不禁出言讽刺道。
“我说的是真也好,是假也罢。信不信全在你们的一念之间。总之,我还是一句话,我卢仁峰做人从来不愿亏欠任何人!”
面对凌久彤的职责,卢仁峰并没有解释什么。他将问题重新抛给了杨宏,究竟信与不信,全在杨宏自己的选择。
“卢兄,我已近给陛下上了奏疏,请求他延期进行迁都大典。奏疏里我写的很明白,陛下应该会明白的!”
见杨宏说出此言,卢仁峰不禁露出笑容反问道:“朱棣的性格你比我更加了解。你觉得,仅凭你一封奏疏会让他延期迁都吗?”
永乐皇帝一生戎马,以武力平定天下,他的血液里更是流淌着尚武的精神,一个已经失去天下的朱允炆,永乐皇帝会惧怕吗?
当年朱允炆坐拥四海之时,永乐皇帝就敢从燕地起兵夺取帝位,如今整个天下都在皇帝一人手中,他怎么会因为畏惧这些隐藏在角落中的鼠辈,就改变早已经定好的迁都时间!
“你的父亲杨怀瑾穷其一生,为的就是帮助朱允炆复辟。为了这个目的,他筹划了这么多大案,这一次正是他最后的杰作!
我可以再告诉你一点,交趾的贼军根本就不算什么。如果不是闫宓无能,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这里根本就不需要你坐镇指挥,有云南军队,想要平叛绝对不是问题!
杨宏,能说的我都说了。从此你我才是真的两不相欠。你们回去吧,卢谋就此别过!”
卢仁峰扔下这句话,在三人的注视下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望着卢仁峰离开的背影,杨宏的心里没有一丝喜悦,反而充满了惆怅。
尽管卢仁峰在离开前说出了事情的真相,但难题依然在杨宏的身上。卢仁峰的话究竟可不可信,还需要杨宏自己来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