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听到傅菁所言,邵青沉默了。只见他默默的沉思了片刻后,来到破旧的书案前,随后将衣服的一角撕下来,咬破手指在上面书写起来。
小半个时辰后,邵青轻吮了一下手指,将写满血字的衣服一角,交到傅菁的手上叹息了一声道:“傅菁,你拿着这个去见河南的按察使吕大人,你走吧!”
见邵青如此,傅菁不禁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大人,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您换上小人的衣服跑吧,小人贱命一条死不足惜,还请大人不要以身犯险啊!”
“傅菁,本官是堂堂的大明官员,无罪在身有什么可跑的?如果我就这样跑了,这些小人岂不是可以肆意污蔑我吗?更何况这帮畜生竟然动起了赈灾款项的主意,真的是丧心病狂,如果找不到我的话,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听话傅菁,你是我从小带大的。你我二人虽有主仆之名,但实际上却如父子一般,你一定要将这封书信交给吕大人,让他为邵某伸冤!”
尽管邵青将话说的很明白,但傅菁依然抵死不从,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邵青见此,一把推开傅菁大喝道:“傅菁,难道你要让邵某死在你的面前才肯离开吗?求求你,让邵某选择一个体面的死亡吧!”
望着邵青坚毅的目光,傅菁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随后,他将邵青所写的书信用油纸包了起来,一咬牙离开了茅屋,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半个月后,邵青的尸体在黄河中打捞起来送往京城。
因为邵青贪墨赈灾款项惹得陛下震怒,经刑部调查后认可了邵青的犯罪事实,邵家被抄家,所有家族成员,除幼子外,全部发配充军。
半年后,百兴村。此时的百姓村村民全都聚集在祖堂内,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惊恐害怕的神色。
只见一名头须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杖,指了指地上一具年青人的尸体气愤的大吼道:“我就说不能让你们干缺德的事情,现在好了,报应来了吧?”
“族叔,也不能这么说吧。当初这银子您老人家也收了。况且,说不定小石头他是被贼人所杀,也不能认定是邵大人他来报仇了吧?”
望着气愤的老者,一名体态微胖的中年男子小声的回道。
“放屁!我要是知道这银子是拿别人的命换来的,说什么我都不会要的!你还好意思说,昨晚的声音想必你们都听到了吧,那分明就是邵大人他临死的时写的绝命诗!他这是从地府回来,来找我们报仇了!而且你们看小石头的尸体,舌头被人拔掉了,这分明就是地府中的拔舌之刑啊!”
听到老人提到昨夜的声音,每一个在场的人都不禁露出害怕的神色。
那中年男人也是身体一颤,随后稳定了一下心绪说道:“族叔你别生气了,事已至此现在说这些也是没用的了。这样,村里的年青人组成几个小队,夜里在村子里巡逻,我现在让小清去县里找知县大人,请他想个办法。族叔您消消气,其他的人也都回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第二天清晨,一具冰冷尸体再次摆放在了祖堂之内,与上具尸体一样,这个年轻的男子也是死于拔舌流血过多,这让整个祖堂内的村民都吓坏了。
“完了完了,肯定是邵大人的冤魂来找我们复仇了!我还年轻,还不想死啊!”
“是啊,昨夜我又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声音,太吓人了!”
“巡逻的年青人也没有看到什么,看来真的是邵大人来报仇了!”
“住嘴!要是在多说废话我现在就割断了你们的舌头!”望着惊恐的众人,中年男子不禁大喝道!
“他妈的,我就不信一个死人还能掀起什么大浪了!大家晚上都不要出门,所有的人都老实待在家里。大胆,你胆子最大,拿上家伙与我一起去县里找知县大人,咱们现在就走!”
午夜时分,整个百兴寸寂静的可怕,正在巡逻的几个年轻人手持着火把锄头,小心翼翼的在黑夜当中警惕的观察着。
整个上半夜都没有什么发生,这不禁让巡逻的人叹了一口气,心里祈祷着今天夜里千万别发生什么。
忽然,村子当中莫名的升起白雾,虽然雾气很稀薄,但让人不禁感到了一股寒意。
“尽忠克己三十载,白霜满发渡薄冰。粗衣淡茶配素菜,满腔热血报皇恩。可恨小人进谎言,狼狈为奸乱圣心。苍天日月亦可见,一曲肝肠大明魂!”
悠扬的声音,在充满雾气的夜里徐徐传来,这让巡逻的这些年轻人不禁吓的肝胆俱裂。
这些年轻人背对背依靠着同伴,将手中的火把高高举起,想要看清楚远方到底有什么。
忽然,一阵大风吹来,将人们手中的火把尽数吹灭,被黑暗笼罩的人们不禁发出了惊恐的叫声。
“这两个人已经受拔舌之邢,现在还给你们。本官已从地府中回来,你们每一个人必将会接受本官的惩罚,用死亡来赎清你们的罪孽,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