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要脸。
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苏木却对着陈荷摆手:“陈姑娘回去吧,我还要照顾苗苗,就不多留你。”
陈荷不甘的瞪了秦苗苗一眼,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会引得苏木厌烦,看来自己得想个别的法子让苏郎中知道她真的不是个正经女人。
朝着苏木俯身点头,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屋子。
陈荷离开,屋子里就剩下苏木和秦苗苗二人。看着秦苗苗的脸色,苏木轻叹一声,将手搭在秦苗苗的手腕,可是刚刚将袖子撩起,苏木的目光又变的阴冷,秦苗苗的胳膊上大大小小布满了青紫和瘀痕,苏木后悔自己出手真是轻了,应该直接结果了那个畜生。
苏木的眉头渐渐拢起,最后变得阴沉可怖,本以为自己让这个丫头离开就可以躲过这场霍乱之灾,没想到让她白白受了委屈和皮肉之苦不说,这霍乱还没有躲过去。
看她这情况已经病了多日,恐怕再不抓紧找到对症的方子,性命堪忧。
秦苗苗折腾了这么多天,终于算是可以安稳的歇上一会,在何菜头的家里,她时时刻刻都警觉着,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因为她不知道何菜头什么时候会狗急跳墙,毁了自己的清白。
秦苗苗疲累的眼皮发紧,怎么样也睁不开,浑浑噩噩间开口:“苏郎中,我想睡一会儿。”
苏木点头,随后离开屋子,他必须要尽快找出治疗霍乱的方子来,若不然这个丫头怕是熬不过三日。
得了霍乱最主要的是呕吐腹泻,病患将药喝下去,还没有等到发挥药效,往往就被吐了出来。而且腹泻的严重,基本过口的食物在胃里没有任何的消化吸收,全都泄出体外。导致气虚体弱,大大增加了死亡率。
苏木趁着秦苗苗睡觉的时间自然是抓紧时间为她熬药,准备热水洗澡,病患自身一定要保持清洁。
熬好药苏木将要端到床边,叫醒秦苗苗要她喝下,可是苏木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药根本吃不进去,刚刚咽下去的药,未等苏木离开就悉数吐了出来。
苏木坐在床边扶住秦苗苗的身子为她顺气,原本就瘦弱的身子经过这一折腾瘦成了皮包骨。
秦苗苗将胃里的药水全部吐干净,好容易坐直了身子,大口喘着粗气,眼神空洞而无神,直愣愣的盯着苏木,语气哀伤,一副交代遗言的架势:“苏郎中,我怕是要领盒饭了,不过能死在你身边我就已经挺满足了,我临死前还有一个要求,让我洗个澡,走的干净一点儿。”
苏木听着秦苗苗的胡言乱语,看着她煞有其事的表情觉得好笑又沉重,两种矛盾情绪扰得他心绪烦乱。这几日死了不少人,自己已经忙得焦头烂额,这个丫头还说这话给自己添乱,有他在,怎么会让她死了。
“好了,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一会儿我准备好洗澡水来叫你,我在重新给你熬药,一定要喝下去,只要不吐出来,你的病很快就能好了。”
秦苗苗有气无力的靠在床头,高烧让她头脑发昏,几日未进水米已经让她面色灰暗,整个人如临死的枯花一般,失去了所有的鲜艳色泽。
而且她的精神也很难集中,她只是断断续续的听到苏木的话,长舒一口气,因为无力,所以说起话来尾音拉得很长:“不吐还不好办,不吃就不吐了,笨蛋。”
“治病怎么能不吃药。”苏木收好药碗准备离开。
秦苗苗被烧得说胡话,已经忘了自己穿越这回事儿,听到苏木如此次说,语调带着不屑:“谁说治病就一定要吃药,打针输液没听过?针灸药浴不知道吗?”
真真的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木心里豁然开朗,对呀!服不下药自己为什么不另想办法?打针输液自己不知为何物,但是药浴自己怎么没有想到!
若是将药放在大锅里熬成药汤,供病患沐浴泡澡,也一定会有药效的!
苏木脸上露出难得兴奋神情,如果这方法可行,那些患病的百姓就有救了。
苏木动作迅速,将藿香,茯苓,半夏,紫苏,桔梗,白术,木香加入锅中煮水。
药香飘散以后,将沸水连同药渣一同盛如浴桶待凉。
所有准备妥当,苏木将秦苗苗半搂半抱的从上床掺至浴桶前。
此时秦苗苗的眼睛都睁不开,脚下也站不稳,医者父母心,苏木无奈只能替秦苗苗宽衣。